拍案惊奇:知府乔装郎中,微服私访,主持公道(20)
郎中知府
李慕白连连点头道:“大人写得不错,先母幼时,确如大人所言。”
“及笄之年,春秀容貌韶秀,明眸皓齿,风韵嫣然,求婚者盈门。村街口有一何姓郎中,善医疑难杂症,名冠杏坛。何家之子何山谷幼承家学,常为父亲沽酒,遂与春秀相识,青梅竹马也。张公进财本瞰啖何家富裕,愿结朱陈之好,互换庚帖。未几,何山谷远学《青囊经》术,春秀送之于村口,别情依依。不意风云惨变,何家药铺忽遭祝融之灾,阖家罹难,万金之赀尽落宵小之手。张公进财亦暗中搜刮,所得不菲,然又悔婚,不顾春秀抗争,强行远嫁于千里之外,即古黄高井台村李家,婿名李光……”
李慕白越听越不对头,变了脸色,嘴巴张了几张,终于忍不住道:“姜大人,您何出此言?据小生所知,先母与先父婚前,没有同什么叫何山谷的定过亲!”
姜焯将一张发黄的年庚婚帖往他的面前一放,李慕白接过一看,顿时哑口无言。
姜焯不管不顾地继续念道:“李家本是世家大户,然此时坐吃山空,已然败落,且李光自幼体弱,沉疴多病,娶妻实乃为冲喜尔,张进财将爱女送入火坑也。山谷学成归来,面对家变,椎心泣血,又不见春秀,登门询问,张进财诡称春秀病亡,尸已海葬矣。山谷自难信之,东探西问,村邻不忍,以实情告之。山谷乃匿名寻妻,辗转年余终至高井台村,行贿于里正刘学中,与其结邻,行医为生。未几,山谷妙手之名传之闾里,人呼‘赛扁鹊,李光之父慕名延请家中,为子疗疾,终得与春秀相见……”
李慕白面红耳赤,起身道:“姜大人,您这撰文不仅荒诞无稽,实在有辱先母的清白……”
牛知县也纳闷道:“大人,您怎么好像是在读蒲松龄的《聊斋》故事?不过这故事也挺好的,卑职倒想知道下文如何?”
姜焯将文稿一丟,哈哈大笑道:“本府念得累,你们听得也累,既然如此,本府也不之乎者也地拽酸文了,就用大白话直说了吧,你们就当听一个荒诞无稽的故事。故事中的主角就是这个‘赛扁鹊何山谷,他以给李光针灸为名,频频出入李家,与张春秀重续旧情。李光痼疾在身,不能人道,何山谷与张春秀情难自禁,暗中有了夫妻之实。没过两年,李光油尽灯枯离世,有孕在身的张春秀几个月后产下一子,人们都以为是李光的遗孤,实际上是何山谷的骨血!”
听到此处,李慕白身子一颤,差点儿栽倒在地!
姜焯瞥了他一眼,继续说:“自从儿子出生之后,人言可畏,何郎中不便再去李家大院。为了同春秀暗通消息,他驯养了一只野山猫,就是二黄,让这只飞檐走壁的山猫口衔花布兜,来往于他和春秀之间,传物传信。春秀对独子难免溺爱,把儿子养成了唯我独尊、蛮横霸道而又贪图虚名的性格。儿子长大后,大肆铺张扩建李家大院,又攀高枝娶了富豪家的千金小姐,生儿育女,这一切都是向母亲伸手要的银子,而母亲的银子则全来自二黄叼来的花布兜——这就是何郎中行医多年却余财无多的原因。儿子很聪明,很早就中了秀才,然而一连几次乡试都名落孙山。正当他为如何出人头地愁闷不堪的时候,瘟疫降临。春秀不幸染上了瘟疫,何郎中背着药箱再次踏进了李家的门槛,在他的精心调理下,春秀的病情有了好转。两人言语举动之中难免情怀难遏,被儿子撞破了私情。儿子勃然大怒,赶走了何郎中,也不许母亲再喝什么‘避瘟败毒汤。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何郎中仍然每天夜里让二黄送来‘避瘟败毒汤,让春秀喝下去。眼见母亲的病一日日见好,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从儿子的脑袋里冒了出来!他冥思苦想,写了一篇情愿以身替母的祭告天地文,在文庙中向众秀才当众宣读,然后挥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臂,效仿古人‘割肉疗亲!面对儿子捧来的‘孝子汤,春秀不得不一口一口地含泪忍痛咽下去。春秀终得痊愈,成了古黄境内感染瘟疫却得以康复的第一人,轰动一方。经过秀才们的生花妙笔,儿子以一时的疼痛换得了天下孝子的美名和贡生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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