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故事:静静流淌的小河(28)
留守男女文
偶尔,曾大憨也有醒过来的时候。
每次,曾大憨醒来后,嘴里就开始嘟哝。大伙都竖起耳朵听,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曾大憨在说些什么。
这天一大早,刚查过房,曾大憨又醒过来了,他的嘴里又开始嘟哝起来。于是,许三姑走过去,把耳朵凑到曾大憨嘴边。她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清楚曾大憨究竟在说什么。
许三姑于是对呆坐在病床边、不停地流泪的王桂兰说:“桂兰啦,你人年轻,耳朵尖,你去听听,看看大憨他说了些什么。”
王桂兰没有推辞,站起身,把自己的右耳朵贴在曾大憨干裂的嘴唇边,听曾大憨说话。
曾大憨瘪了瘪嘴,非常艰难地说出了一个词。
王桂兰马上翻译道:“母亲。”
歇了一会儿,曾大憨又瘪了瘪嘴,说了一个词,王桂兰翻译出的仍然是“母亲”。
又歇了一会儿,曾大憨还是瘪了瘪嘴,说出了一个词,王桂兰翻译出来的依然是“母亲”。
许三姑在一旁,对王桂兰说:“你问问大憨,他母亲怎么啦?”
王桂兰便伏在曾大憨耳边,和风细雨地问:“大憨哥,你说母亲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曾大憨嘟哝了一句,王桂兰就翻译一句,最后,大家才明白了曾大憨说的意思。曾大憨说,他母亲是个大好人,自己其实不是他母亲亲生的,但是他母亲却非常爱他,视他如己出;现在他母亲身体有病,常年卧床不起,如果他走了,他让乡亲们帮着照看他的母亲。
许三姑听清楚后,马上让王桂兰告诉曾大憨,叫他放心治病,他母亲的事,乡亲们不会不管的。况且,老支书已经作了安排,还把他的情况向市民政局、市社保局作了汇报,从今天起,市志愿者协会将安排专人,轮流来照看他的母亲。
听完王桂兰的耳语,曾大憨安详地睡了过去……
当曾大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许三姑用棉签蘸着水,在他那干裂的嘴唇上润了润。曾大憨用舌头舔了舔湿润的嘴唇,又开始嘟哝起来。许三姑赶紧推了推坐在曾大憨身边打瞌睡的王桂兰。
王桂兰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什么事?”
许三姑对着曾大憨努了努嘴。
王桂兰赶紧凑过去,把自己圆润的耳朵拢在了曾大憨翕动的嘴唇边。
这会儿,王桂兰左听右听,听到的都是“孩子”两个字。
许三姑对王桂兰说:“你问问大憨,‘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曾大憨的嘴唇又开始翕动起来。王桂兰终于听明白了,曾大憨说的是:他的前妻,和他的堂兄所生的那个叫欢欢的女孩,其实是曾大憨的孩子!他让王桂兰告诉他的孩子,让她长大了,不要忘了到坟头来看看他,逢年过节,给他烧点儿大额的钱纸,点几炷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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