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一桩巧事儿(14)
上青海
我躺在床上,不想洗漱,也懒得玩儿手机,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觉得接下来所有的行程、所有的活动都了无趣味了。
在我模模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手机正在响。
我摸过手机,看看号码,非常陌生,但铃声很急促(铃声其实和往日一样,之所以感到急促,还是心情所致)。谁打来的?我谨慎地接通了:“喂——”
“袁彬吗?袁彬……”杨洋的声音比手机铃声更为急促,“出事了……我的包丢了!”
“包怎么丢了?别急,慢慢说。”
“就是丢了啊……”
“你不在宾馆?”
“不在……我退房了。”可能是接通了电话吧,杨洋的声音缓和了点儿,“我出来了。”
“怎么退房啦?你在哪儿?”
“在……这地方叫刘家湾……我在刘家湾,我是借别人的手机。袁彬,你要来接我,我在刘家湾的加油站,就是315国道边……他们说,这加油站离三角城不远。”
“你自己不能打车回来吗?”我立即想到她的包丢了,又借用别人手机,“我给你要个滴滴快车吧,你发个定位来……刘家湾,加油站,知道了。你在加油站等着啊。”
“别别别……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要叫车,袁老师……你要过来,求你了。”
“怎么啦?要报警吗?”我立即想到她这次特殊的出行,甚至想到她是不是遭到了男友的胁迫。
“别别别,千万别报警……不需要报警,我很自由,就是丢了包,手机丢了……这是我借的手机……你过来就什么都好了。”
“真的没事?”
“没事。快点儿啊!”
“好,你在加油站等我,叫什么?刘家湾加油站?好的,好的,别再乱跑啦!”
6
挂断电话,我在手机上查了地图。吓了我一跳,杨洋说的刘家湾不在西宁市区,而是在离西宁至海晏县的途中。她是怎么跑到那儿的?发生了什么?如果滴滴打车,大约一小时四十分钟就能赶到了,不算太远,但也不是个短距离。现在是晚上十点半,这个点是个关键,还能打到车。打到车就能见到她,再把她接回来,再晚就不好说了。我没有犹豫,立即叫了一辆滴滴专车,直奔刘家湾。
一上车,我就想,相比杨洋遇到的麻烦,我情感上经历的不愉快,就不算什么了。
我给刚才的手机回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问我:“找谁?”
“我是刚才借你手机的那个女人的朋友,她人呢?”
对方说:“我哪知道啊?她是个疯子,先逼我借手机给她……谁认识她啊?我当然不想借啦。又央求我,鼻涕眼泪一大堆。我心软,就借给她了。”
“请你再叫她接个电话。”
“你也疯了吧?她早没影子了,我也快到家了。”对方口气极不耐烦。不过,她在挂断电话前,又对我说,“她应该还在加油站那儿。”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