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豫让的价值(13)
豫让亮剑
身上的疼,能经得住,不算疼,但心里的疼,实在不能忍受。
“赵襄子不杀我,实在是羞臊我。”
伤愈之后,豫让迫不及待地计划对赵襄子实施第二次攻击。
这一次必须成功,不能再失败,再丢人现眼。
赵襄子认识自己,必须易容,改变相貌,这样才能再次接近他。
豫让收拾好行囊,戴上佩剑,暗藏匕首,躲进位于家乡十几公里外的深山老林,独自悄悄进行“易容手术”。其实,就是把自己的原本的面貌毁掉,让任何人也包括赵襄子,认不出此人就是豫让。
左腮旁嘴上角那颗黑豆粒大小的青痣,先毫不犹豫剜掉。这还不算,豫让又将眉毛和胡须刮掉。接着,他在山里的漆树身上,用刀划开一道道的口子,让黏稠的汁液渗出来,然后取下来在身上涂满,让全身红肿溃烂,长出疮癞,以此来改变形体和皮肤的颜色。为此,《战国策·赵策一》日:“豫让又漆身为疠,灭须去眉,自刑以变其容。”这里所说的“漆”,是山上野漆树流出来的汁液,称为生漆,具有极强的腐蚀性,涂到皮肤上如同火烧铁烙。豫让用这种方式“整容”,可见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和折磨。
半年以后,为了检验易容的效果,豫让装扮成乞丐,偷偷下山溜回村中,到自己的家门口前要饭。
敲开门后,豫让妻子出来了。
豫让端着磕得满沿儿都是豁子的破碗:“大嫂,行行好吧,半块菜饼也行。”
妻子闻声愣了愣,上下打量着他,突然惊叫道:“呀!听声音,这不是我夫豫让吗?”
豫让吓得转身就跑,破碗也“当啷”一声掉到地上碎了。
“你……怎么跑了,怎么变成这样了!”妻子在后面边追边喊,“豫让,快回来……”
豫让不敢回头,一口气跑了三里多地,坐到邻村的村头路边气喘吁吁,叫苦不迭。他心寒透了,沮丧不堪。承受着如此巨大自残的折磨和痛苦,没想到一眼就被妻子认出来了,这不是前功尽弃吗?看来,毁容是不彻底的,必须断续进行。可是,问题出在哪儿呢?往下,该怎样进行“改造”和“加工”呢?
“听声音,这不是我夫豫让吗?”妻子的话在豫让耳边回荡着……
豫让打个寒噤,激动地跳了起来:“对,坏事就坏事在我的声音上!”
面目和体型改变了,但声音依旧,不变声,还会让人知道是豫让。
问题找到了,可怎么才能改变声音呢?
不远处,传来“铿铿锵锵”打铁的声音。
豫让站起来,循声朝那里看看,见一老一少在通红的火炉旁,抄起一块通红的铁块,在铁砧子上打制器具。他灵机一动,走过去悄悄站在一旁观看。
这时,一位老者拿起一根铁棍,在炉口里捅了捅,拉响一阵风箱,一堆块状的火炭,很旺盛地冒出一簇金黄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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