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里下河,承载了艺人们太多的想象与乡愁(3)
嗨呀嗨哟嗨幺
在海安,流传的劳动号子从内容上分,有车水号子、栽秧号子、打场号子、挑担号子、渔工号子、抬草号子,等等;从音乐结构上分,有长号子、短号子。它们都以不同的音调、旋律、风格,韵味纷呈,各臻奇妙,给海安农耕文化涂上了迷人的色彩。
这其中,有着粗犷短促著称的“挑担号子”,在劳动强度较小时,调子较为舒缓悠扬,劳动强度加大时,则高亢而沉重。别具一格的车水号子,先由力气大的一个人领着唱,领唱到了某个音调时,众人跟着唱。当旋律紧凑、急促时,脚底下就踏得快,反之则慢。而气势豪迈的渔工号子,遇到风平浪静时,就舒缓悠长,有较浓的抒情味,遇到刮风下雨时,号子则高亢激昂。
农事的歌词,大多根据劳动者的生活实际即兴演唱,不失幽默诙谐,甚至有调侃调情的段子。它既有指挥劳动、步调一致的作用,也有调节情绪、缓解疲劳的功效。其唱法主要是“领、合”式,即一人领唱,众人应合,或几个人领唱,众人应合。领唱者往往就是劳动的指挥者,领唱部分是唱词的主要部分,旋律上扬,较为高亢嘹亮,有呼唤、号召的作用;合唱部分往往是衬词或领唱中的歌词,曲调变化少,节奏感强,常常使用同一曲调或同一节奏反复进行,使得演唱者乐此不疲。当然,也有重唱、轮唱,甚至有载歌载舞等形式。
可见,作为海安地区的一种文化符号,劳动号子就像一扇窗,透过它可以看见海安这片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上古往今来人们的生活。尤其是那一首又一首民谣、劳动号子,汇聚了万万千千水乡人对生活點滴的描绘,凝结了世世代代劳动人民对自然、对生活和生命的倾诉,不愧为一部用老镢镌刻在里下河平原上的传世巨著。
然而,没过多久,就在我下乡工作的第二年,一个偶然的机缘,我又如愿以偿地领略到了得之于大自然的天然情趣——里下河民谣的实地演绎。
那天,省电视台某频道来海安录制一档节目,我作为工作人员加入其中,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
刚到现场就听到:“嗨嗨呀,嗨嗨呀,麦黄鸟儿高声唱;嗨嗨呀,嗨嗨呀,收了麦子忙栽秧。”其实,在里下河,每到收割季节,这样的号子就会响起。
我不曾想到,首次录制水乡号子,是在一个旷野,且不是别处的旷野,是在背景犹如无边的金色的海洋中,是传承人的创作地。
摄像组按照事先的计划安排,找到传承人,他们没有吃惊,眼前人就是一位极为普通的老农民,中等身材,应该过70岁了,在水乡算是最年长的民谣非遗传承人。可是,他的歌声绝不仅仅是一个海安市可以承载得下的。当地人都称他“张老汉”。
难道传承人都是这样的面孔和打扮吗?我内心一动。采访人并没有先开口,我却抢先一步和他交流了几句。然后,我把他介绍给了摄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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