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失学危机
我差点儿成了失学少年
我差点儿成了失学少年。
我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在今年清明,给父母上过坟,回到二哥家里,吃过了中饭,兄弟和大姐几个家庭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大姐告诉我的。
失学危机发生在我升高中的时候。
那一年我考上了区中学的快班。母亲知道了亦喜亦忧,因为我的二哥还在读高中,小弟还在读小学。一个贫寒的家庭,已经无法承受三个孩子读书的负担。母亲想着让我回家,因为二哥已经读到了高中毕业班,总得让他读到毕业,而小弟起码也得读到初中。刚好我初中毕业了,而那个时候,农村里有多少青年都是读到初中就回家了的呢?有些还是读完小学就回家赚工分去了。
倒是大姐不肯。大姐说,三弟看上去是个爱读书的人,说不定他今后读书会有出息。读不起书,我可以帮他。
大姐刚好比我大一轮(十二岁),我是大姐带大的,大姐最疼我。她对母亲说:“三弟也不合适回乡来。你看他,身子骨这么单薄,能顶个劳动力吗?”
母亲其实也不想让我辍学。大姐的力争,使母亲一度动摇的信心,重新树立了起来。就这样,在这一年的暑期结束之后,我才重新走进了校园。说实在的,那个时候读书,费不了多少钱。学费很低,而这学费,我们也不要父母负担,因为二哥会钓黄鳝,我天天去捕泥鳅,我们用卖掉黄鳝和泥鳅的钱,足可以交我们的学费了。但母亲所希望的,自然不仅是要我们不费钱,还要我们去挣钱。
我那时也不懂事,还是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帮父母干活儿,田里活儿忙就到田里,田里不忙就做副业,副业就是打草席。我虽然扛不动大席扣,但打小草席,我卻是一把好手。而在暑期里,我依然把书本放在一边,有时跟二哥一起到田里去钓黄鳝,有时自己一人扛了一张小网到沟渠里去捕泥鳅。一个暑期过去,我的身上得蜕好几层皮,皮肤也晒成酱色了。
两年的高中生活很快就要过去了,我们迎来了高考的日子。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有点儿急了,我已经做好了当年考不上的心理准备。高考后的这个暑期,我第一次没有再去钓黄鳝,没去捕泥鳅,也没有跟着父兄一起下地干活儿。我也像其他同学一样自己估了估分数,越估越觉得自己分数不够。我对母亲说,我今年肯定没希望,还是参加明年的高考吧,我要读复习班。我把高中时读过的所有课本摞在一起,高考一结束,我就开始了自己下一年的征战。
刚好邻村有一位老先生在给几位高中生讲解古文,而我对古文有特别的爱好,所以这个暑期,我就在这位老先生家里学读古文辞。
我考中的消息,是我的一位女同学告诉我的。
相关阅读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