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霸道的老头儿(19)
金焕荣
金焕荣又拿座机给审计局的白副局长打电话,党校培训时他们是一期的,当时金焕荣有意和他保持交往,就是想着以后会用得到。电话刚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听见是他,白副局长很客气地:“哟哟,老同学,好久没联系了。”金焕荣心里一阵激动,口气愈发亲切:“是呀,很想你,老同学。今晚有时间吗?聚聚。”那边呵呵轻笑着:“最近有培训,忙得很。咱们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成。”金焕荣还是坚持:“咱们很久没聚了,还是边吃饭边聊的好。”“真没时间,最近忙得一塌糊涂。是不是最近我们的人在你们那里审计?你有事直接说吧。”白副局很爽快。金焕荣心里掠过一阵窃喜:“嗯,是呢。财务有些账目他们说不符合制度。我们主管的处长也不太懂财经纪律,可能做了些违反制度的事……”对方问资金规模有多大,当听金焕荣说出数字时,对方显然吃了一惊,电话里哟了一声,沉吟了半天才说:“现在监管都严了,好些事都得按规定来。这样吧,回头我问问具体到你们那里审计的人是什么情况再说。”金焕荣一个劲儿地感谢,对方客气了两句就放了电话。金焕荣还不放心,又发信息说明天有时间吗,或者后天,我去接你,咱们聚聚。对方没回。他心里没底地再次拨打电话,这次先拿座机打没接,再拿手机打过去也没接。金焕荣刚刚轻松些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看看表,已经快七点,本来该回家,他实在不想回去看张欢那张郁郁寡欢的脸,自打她父亲去世,她的情绪变得越发消沉,仿佛失去了生活信心,对他也更难容忍,似乎自己是造成她不幸生活的罪魁祸首。整天哭丧着脸,一见他面开口就讲“你当年要是没有我爸”。金焕荣实在不想听她讲“你当年”,想想,还是决定去找李美放松。
李美丈夫知道了她和自己的事,和她离了婚,她搬出来,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金焕荣到的时候她刚洗过澡,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给他开了门,金焕荣在门口弯腰换拖鞋,李美问他吃了吗,金焕荣没抬头苦笑摇头,李美扑哧一笑说:“你这大忙人,几乎天天有应酬,每晚都被安排出去,怎么今天倒空下来?”金焕荣换上睡衣脚步沉重地走到沙发上,四仰八叉摊开手脚,语气沉重地:“哪有心思吃喝。”李美拿条厚实的白毛巾擦着头发挨着他坐下来,关心地看着他:“遇上什么烦心事了?你这大能人,还有你摆不平的事?”金焕荣烦躁地拿手按摩着太阳穴,苦笑:“哪里有那么能人?还不是财务上那些烂事。”李美听见说这个,唉了一声,说:“局里这几天都在传呢,说这回审计来,财务处长好像摊上事了。”金焕荣猛地坐直身子问:“还传什么?”李美探寻地看他:“你还想听什么?不少人知道咱俩当年那段儿,咱俩现在的关系估计也有人知道;财务又是你分管,有些更敏感的话人家当着我也不会说。”金焕荣悻悻地又把身体后仰过去靠着,按着额头。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