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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文章:那双沾满猪食泔水的手(10)

2022-09-07 19:06:25 来源:忠言堂 作者:admin
导读:内奸,这位非凡人物说话一句三顿,有板有眼,听起来铿锵悦耳,看起来实在吃力要命。因此,下皆从略。 哎哟,同志!田玉堂叫道,我哪能完全搞得清他的底

内奸

——这位非凡人物说话一句三顿,有板有眼,听起来铿锵悦耳,看起来实在吃力要命。因此,下皆从略。

“哎哟,同志!”田玉堂叫道,“我哪能完全搞得清他的底细呢?那时,他是个堂堂的司令员,我不过是个商人……”

“你不要赖!”季头头儿说,“你平日不是向人夸耀,严赤喊你大哥,如何如何吗?”

“严赤没喊我大哥,他老婆杨曙喊过我表哥。我老老实实承认,过去我好摆功,夸口,瞎吹严赤喊我大哥,引起了误会。这都怪我自己,资产阶级思想作怪!”

“什么资产阶级思想?***的,你本身就是资产阶级!”好些人连骂带笑地吼了起来。

“对,对,我本身就是资产阶级!”

“不,你不是什么资产阶级!”那位第一号人物用一根指头威严地敲了一下桌子,顿时鸦雀无声,“你不要想在这顶空帽子下开小差!是什么?你有数儿,我们也有数儿!现在,要你老实回答:1942年,你带严赤的老婆到镇江去,目的是什么?不谈现象,要谈本质!你们通过些什么黑关系进去的?在那里和什么人接头?做了笔什么政治交易?接受了什么指令?”

田玉堂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下面一大堆“什么”就听不清了。直到季头头儿一声吼,宣布即日起对他进行隔离,方明白过来。

他被隔离了——时髦的称呼叫作“密封”,亦名“全托”。“密封”的含义容易理解,“全托”者,大约是指一天24小时都有天使般的保姆照顾着,乐不思蜀,无须回家。

他被关到一个大而空的房间里。四壁散发出一股霉味。前后窗子都用木板条钉死了,大白天也得开着灯。在惨黄的灯光下,一切都变得恍恍惚惚。据某“深挖”心理学家声称:这种昼夜难分、阴阳混淆的环境,有利于罪人忏悔罪行。

田玉堂大约吃了五顿牢饭之后,一天深夜,四五个汉子拥着那位第一号人物来了。

“考虑好了吗,嗯?”

“考虑好了,同……同志!”田玉堂差点儿喊出“长官”来。

“说吧——”那个年轻的摊开了纸。

“我考虑了很久,同志!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多少人都知道。我给共产党办事也不是一天的了,政策我都明白。共产党讲究实际,将来定案要三头六面对证的。屋顶上掀瓦,片片儿要落地。我如果信口胡说,将来怎么有脸见人?怎么对得起共产党呢?同志,是吧!”他闭上了嘴。

“怎么,就没有了?”

“没有了,实在回答不出来!不信,你们去调查……”

“我们不掌握充分材料,还会来找你吗?我们知道,你和他们的黑关系太深了……”

“什么黑关系,我的天!说来说去,我是一片好心哟!那天,黄司令员亲自上门找我,我怎能推托呢?我和田有信两个人,冒着风险,送她到镇江……”他一肚委屈,夹叙夹诉地谈起了往事。他们如何不辞劳苦,黑夜赶路;又如何急中生智,使杨曙上了岸;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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