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那对发出独特光辉的银质耳环(5)
永恒的控制
“非常好看啊!”众人一致称赞,王一茜嘴角抽搐了几下,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鼻子,身上淡淡的月季花香使她无处可逃,见大家拍手,她努力笑了一下,表情带着勉强。王德宇见状嘴唇微张,欲言未启。在一旁的王一钧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在书墙上拿起了一本书,翻了翻,觉得无趣便把书随便一塞。
徐曼快速地走了过去,将书调整回原来的位置。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对一钧细语道:“首字母不相同的书可绝不能放在一起,如果放在一起的话简直是灾难。你爷爷总是这么说。”王一钧耷拉下脑袋:“好的,奶奶,不好意思。”“没什么的,我的乖孙子,你和一菲都是奶奶的小心肝,奶奶爱你们还来不及,不会责骂你们的,只是担心你们爷爷看到会不高兴的。”徐曼摸了摸王一钧的脑袋,顺了顺他的头发,一顿一顿地,十分有规律。“爷爷?”一钧茫然地问。徐曼抬抬下巴,朝天花板上快速地扫了一眼,苦笑着说:“他在天上看着呢,嘘!”
看到这一幕,王德宇心下一酸,想起过去父亲总是责骂不按规则放书的母亲,现在想来,真是太过严苛。他停在那儿,再想起父亲过去还总会因嫌弃母亲做饭不合其胃口而破口大骂……一股自幼时就有的异样感觉浮上心头,意识到母亲当年其实一直在忍让,他轻声叹了口气。可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呢?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难免会有彼此嫌弃,父亲的脾气又比较火暴,母亲这辈子是挺不容易的,好在父母到最后也总能和好,这样的一生也算圆满了。想到这儿,王德宇摇摇头,耸肩笑了笑,过去揽过好像还没缓过神儿的儿子,轻声说:“奶奶在开玩笑呢。”
这时,“叮咚、叮咚”,門铃今日第二次在徐曼家响起,将大家从沉闷的氛围里搭救了出来。“儿子,估摸着我定的蛋糕应该来了,你去帮我取一下。”“好!”王德宇去打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位手提蛋糕的女士,这女士看上去六十多岁,风韵犹存,笑意盎然,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眼神里有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深情。王德宇还未开口,蛋糕女士盯着他望向她的眼睛说:“一看就知道你是他的儿子,你们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这神情,那个……神情。”王德宇一脸迷惑:“您……您认识我的父亲或母亲吗?”“对,不错,我认识你的父亲,太认识了,我怎么能不认识他呢?”王德宇脸色一暗。徐曼这时已经听到了儿子和来客的对话,急步来到大门口,与那位女士硬硬地打了个照面,她的脸色一冷,又因刚从温暖的室内走到寒冷的室外,引发一阵咳嗽,脸色更显苍白与铁青。
“儿子,这可是我与你父亲的老朋友。你先带着蛋糕上去吧,让我同她说几句话,叙叙旧。”王德宇欲说未语,接过蛋糕正要转身离开,那女士的声音在身后追上来:“哎,王德宇,你等等,除了蛋糕我还得给你们一个惊喜,当给你女儿的生日礼物了。”王德宇站住了,等她的话。“你知道吗?就在你爸去世的前几天,你父母已协议离婚了。还有,你爸是在和***吃散伙饭时意外发病死去的,我相信,你肯定还不知道这一切。”在说“意外”一词时,那位女士刻意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十分清楚。王德宇猛地望向徐曼,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上去!”徐曼一声沙哑的怒叫,上前推了王德宇一把。蛋糕女士还不甘心,冲着他又说:“你不觉得你自己可悲吗?什么都不知道,快去问问你的‘好妈妈吧。”王德宇牙关紧闭,转身离开。徐曼朝蛋糕女士低声呵斥:“我说过的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蛋糕女士用舌头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讽刺地一笑:“天理总要有的,是吧?我知道事情可没那么简单,还有,你应该让我见他最后一面的。”徐曼听到这句,忽然一笑,站在门阶上俯视着蛋糕女士:“至少有一件事是简单明了的,那就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没有完全地得到他。”蛋糕女士像给什么噎着了,表情一黯,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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