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人生是否有宿命(3)
在这里与辛弃疾相遇
四风闸村有百十户人家,距今有一千多年历史,村庄地处赵王河,建有四个闸口而得名,原名四横闸。时间如同春天的风,风一吹,小清河水就绿了。这里有许多美丽的人和事,河道上划桨的小船,垂拂的青柳,蔓生的野花,湛蓝的天空。人们无法改变闸口的存在,但每日欣赏着清澈的山林水泽,人和自然本来的颜色便会显现出来。
后来,村子改名四风闸。名字的改变和沿袭,由此让我思考文化是什么?是超越酒足饭饱后的精神欲念,清河文化离不开特定的地理环境。《历城县志》记载:“济水,自东平以下,唐人谓之清河。至宋,又有南、北清河之名。”宋朝时,清河已分为南清河和北清河,而辛弃疾就生活在风景秀丽的北清河沿岸。清河的水是柔韧的,养育出一个能文能武的辛弃疾。他的诗词雄浑豪放,又亲切温柔。可以说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集将军和诗人于一身的奇人,这一切都得益于清河这片土地,把清河的水引进酒杯,趁着酒液流过肺腑,吟诵出胸中的诗句。
进入庭院,影壁墙挡住视线,围合的院落隔开与外界的交流,正中央三间堂屋,两侧栽种松柏。从古至今,一个人无论官做到多大,最难割舍的就是老家的堂屋,那是家乡的情怀。令人难过的是,辛公暮年已无力回乡,被葬在铅山。又有谁知道,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他思念着故乡——那个他生命开始的地方,那一刻他变得柔软、沉默,并被无奈包围着。
进入堂屋,中间一尊铜像站立在那里,墙上写着“文韬武略”。看到雕塑似乎少了些当年的英气,白发被一块头巾束起,这倒像一个告老还乡的老者。风在屋内穿过,一束光影照在铜像上,他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我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有些伤感。哲学家说,人最柔软的时候,就是当你注视对方的眼睛时,他也在注视着你。我带着他的诗词来拜见这位同乡,目光碰撞于888年后的今天。他是我家乡的骄傲,就像一滴露珠滋养着历城的人们。因为辛弃疾的存在,才使得村庄比文字的记载还要久远。他的一缕乡愁和一腔热血都在瞬间化作永恒。
人在院落中是最真实的,八百多年前,辛弃疾在四风闸村的宅院里,观观花、散散步,或者躺在长椅上仰望天空,写下很多诗词。我看到堂屋内摆设辛弃疾遗留下的唯一真迹《去国帖》,那是一张影印件。发黄的草纸上掩盖不住俊美的行楷书,字迹浑厚沉婉,又不失方正挺拔之气。辛弃疾不在了,消失在黑色的长夜里,可是他的作品还活着,活在八百多年后的今天,或许还有更多个八百年甚至更长,长到可以穿越漫长的岁月。他的真迹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此时,我想变成化身去一睹其庐山真面目,感受他无穷的人格魅力。辛弃疾在《去国帖》中意气风发地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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