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中国黑茶第一村”(2)
心的方向
贫穷,在这里是一种随处可见又时时闪过、易于灼伤心灵的强光。
不久,我随队去沅陵。经过两县交界的湖南坡,早期茶马古道的外地人到了这里,觉得这个地方就是湖南最险峻的山坡,便称之为湖南坡。车在狭窄的山路中就难于会车避让了,有几次不得不下车,指挥着司机把车倒到一处稍宽处,让行后才能前行。
沅陵的扶贫模式与安化不同,它是集中帮扶一个村——借母溪村。走在借母溪的山径中,人都要醉氧而倒。但当我们走进军大坪九校时,你会为那些孩子们充满了渴望、清澈的眸眼而激动,也会为他们的贫穷而心痛。
秦松、莫韦嶙、兰岳讲述永德的故事,徐步、张登波、余贵兵讲述洛隆和类乌齐的故事,我们终于比较出五个县的面积大小,洛隆县8108平方公里,面积最大,其次是类乌齐县6355平方公里,沅陵和安化再次之,分别为湖南省第一、第三大的县,永德县最小,也有3200多平方公里。这些县域面积,无疑比大多数的县、区都要大得多,但这些县,却有着共同的名字——贫困县。
有时候从外地出差回来,一到安化地界,同事会跟我开玩笑说:“蔡县,回到你的地盘了!”其实我根本笑不起来,因为无论从哪一条路进入安化境内,都是跨越山峰隘口,眼见着贫穷,总让人心情不好。只有S308省道,资水旁的入口,那“神韵安化”的牌坊,见证一路的美丽与希望,才让人舒畅一些。
有时候,借助几个县的交流资料和图片,我也会把目光投向远方,我看得见它们的宽广、辽阔、苍远,看得见资水、沅江、怒江、澜沧江的波澜壮阔和浩瀚壮丽,看得见湖边飘扬的经幡和漫山遍野的青稞,还有许多梦想着要去看见的风景,只是想象,也有一种因为美丽而对贫穷的慰藉。
這些已经去过或将去到的地方,被大自然赋予了各自的美质,又千变万化而繁复多姿,但对于我来说,它们其实是一致的:被贫穷深深刺痛的震颤!一种美,只有与它同在的人民富裕文明了,它才真正让人感动,并在感动中升起梦想。
我们从四面八方奔赴而来,在这乡村的土地上奋斗!纵使贫穷是一棵扎根在乡村的树,而又有什么能够阻拦我们将它连根拔起的决心?
2017年8月,在我走访一个乡村时,我走进了一栋老木屋,房间低矮黑暗,木板的间缝漏出一线光,照见一条乌黑的长竿下的吊锅子,还有吊锅下几块砖围住的一堆泛白的灰烬。
老奶奶的话,我并不能完全听懂,但我也能从她的悲伤中估摸得出来,这个家庭遭遇的不幸,旁边那个可怜的男娃,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他的母亲外出打工就再也没有信息和抚养费寄回家。虽然他因为教育政策而免除了学费,但生活的费用仍然让奶奶无法供他上学,但她知道,这娃儿聪明、好学,不应该让他辍学,她希望尽自己的能力让他读书。我看着那男娃安静地坐在旁边,时不时地偷看我一眼,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一股纯洁与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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