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最小的自然村落
大山的守望者
我到过一个叫色米依的地方,在中国云南,东山镇朝阳村,朝阳村下面一个最小的自然村落。
从宣威开车出发,车停在田坝镇红岩村。徒步过赤那河,河上有桥,叫工农大桥。左桥墩上写着“农业学大赛”,右桥墩上写着“工业学大庆”,字体刚劲,字迹斑驳,桥墩如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满脸透着岁月的沧桑,端坐于时间的罅隙处,见证那段久远的历史。
沿山路前行,沿沟壑上行,有一个叫色米依的村子。村子位于朝阳村的南面,是朝阳村中一个村民小组,与田坝米田村一水之隔,此隔有天堑之分,鸿沟之宽,隔之为赤那河,属革香河支流,两岸陡峭,沟深,雾浓。
色米依住着48户人家,48户都姓江,同属一个祖先。据说,他们的祖先曾经从很远的城里,一个叫柳林的地方迁徙而来。
除了战乱和逃难,会有什么理由让色米依江家的祖先迁徙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色米依”是彝语音译过来的,而村里48户人家都是汉族,为什么要叫色米依呢?我俯身问路旁的大爷,大爷咧嘴笑着,就叫色米依呀,一直都这样叫。
远处的雾霭飘向更远处,近处的烟火升了起来。莽莽东山林,静静赤那水,色米依的来历与秘密,像此时山峦间飘着的密雾,隐于历史烟尘。
任何艰难险阻都挡不住生命力蓬勃向上。大颗大颗的白菜从色米依的石头缝里长了出来,还有核桃树、板栗树,各种树,立于山石之间,散落村庄周围,有的几十年,有的上百年。这些果树堪称色米依的经济作物,在不通路的年代,为了换点儿盐巴钱,得走上几个小时的山道才能到达附近的赤那河或是马场集镇。
从色米依村到朝阳村要经过很多座山,很多道梁。山高路陡、交通闭塞是色米依祖祖辈辈贫困的主要根源。挂包单位档案局的同志们自2015年驻村帮扶到现在,常驻、暂住、抽空就来,宣政策、说道理、想办法、找路子、寻根子……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每一道山,每一条梁都留下他们的足迹。送去一条被,点亮一盏灯,或者,什么都没做,就是来看看,来走走。
就像今天,我们跟着档案局的同志一起来,看乡亲和山水,还有色米依小学,小学里的老师和留守的孩子。首先,他们带着我们走进需要帮扶的每一家、每一户。各家的贫困境况都不尽相同,老、弱、病、残、鳏、寡、懒,让人心疼心酸,又恨铁不成钢。
“扶贫先扶智,扶智得从娃娃抓起,别人提供的光亮可能会照亮一时,但任何人都无法永远依赖别人前行。”这是挂包同志说的。
沿着石阶往上走,远远就看见色米依小学,位于两个自然村之间,这是目前宣威仅存的唯一一所“一师一校”教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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