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猎手终结者(32)
猎猞
看遍了石砬子,也没发现可疑之处,他坐在石砬子上歇息,起身时哧啦一声,裤子被刮开一个大口子。他觉得晦气,朝石头上跺了一脚,石头发出硿硿声,他感到奇怪,弯下腰仔细查看,原来石头下面有个洞。他小心翼翼地趴下来朝洞里看,洞大约两米深,一步宽窄,半人高。从里面已经风干的粪便看,这应该是猞猁窝。他心里一阵狂跳,心想,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再看,里面一些啃食过的骨头没有新茬儿,洞口尘埃的厚度说明这个窝已遭废弃。窝遭废弃说明猞猁已经迁徙他处。
他站起来,望望东面莽莽苍苍的保护区,心想,猞猁会不会带着幼崽迁徙到了对面安全的保护区呢?他疑虑重重地来到那处设套的洼地,落叶后的榛窠显得很稀疏,被榛窠环抱的那块不大的空地雪光耀眼,连老鼠的足迹都没有。他抱来小羊羔,把羊羔固定在拴公鸡的地方,然后绕过榛窠丛,来到那个通向悬崖的沟口处。这些日子,他一直觉得这个通向绝壁的沟口是下套的绝佳之处,尽管小沟不过两步宽,深也不能齐膝,但是,上次这家伙就是从沟里逃走的。小沟里有几道足迹,从爪印完全可以判断这是食肉动物留下的。他觉得自己判断对了,猞猁的窝也许在悬崖上的石缝里,站在悬崖边的人无法看到,而善于攀爬的猞猁却可以自由出入。他记得上次那个月夜,这家伙明明跑到了悬崖边,卻土行孙一般消失了,不躲到悬崖上还能去哪里呢?
在沟口悬崖边下套是一步险棋,一则没有掩饰物,套子容易暴露,二则下套太险,一旦失足会顺坡滑下去跌落悬崖,再有,一旦套住猎物,如果吊在了悬崖上,如何取下猎物也是难题,夏季时套住那只狼当时就挂在悬崖上,费了好大力气才拉上来。权衡再三,他还是想走这步险棋,因为想套住这只猞猁,最佳卡点是它蹿上蹿下的沟口。
他设了一个用较粗尼龙绳做的暗套,用雪覆盖上,只要有活物经过就会触发猎套,将猎物套住。
一切妥当后,他回头看了看羊羔,心里有些自责,应该给羊羔带点儿吃的,饥饿的羊羔容易被冻死。他去树林里薅了些干草给小羊铺在雪地上,小羊咩咩叫了几声,黑眼珠望着他,一副可怜状。他抚摸了一下小羊的头:“别怕,就一个晚上。”
冬季,夜来得早。黄昏一到,他知道好戏要上演了。他找到上次栖身的那棵老柞树,在树根处的雪地挖出一个半人深的雪窨子,反穿着皮袄斜躺在那里等待奇迹出现。七八分把握还是有的,他想,大雪封山,猞猁捕食不易,又有小猞猁需要喂养,闻到羊羔的味道不会无动于衷。他唯一担心的是有狼半路杀出来,但这个担心被他自己否定了,猞猁这种独行侠活动的区域,狼会退避三舍。
相关阅读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