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一个裹红头巾的女人(2)
又见稻花香
稻埂上,各种儿时熟悉的水草又重现,蓬蓬勃勃,翠绿欲滴。三棱草密密麻麻抢占了田埂,不过,它是不会被拔掉的,长在田埂上它的根可以霸泥土,固田埂,如果长在稻田里那就会对它不客气了,连根拔掉,要不它会把营养都吸走,稻苗越长越瘦。还有节节草、鸭舌草、千金子、芦苇、水马齿苋等,我喜欢水里的植物,尤其喜欢浮水植物,你看那小小的浮萍,指甲盖大的圆圆的叶片,平展地浮在水面上,随着水纹的波动而轻轻晃动,优哉游哉的。
稻田里一直留着水,成长起来的水稻仿佛丛林,成为动物的乐园。水里有小鱼、蚂蟥,泥里有泥鳅,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儿,昆虫就更多。小时候在水里拔草,最怕蚂蟥叮腿和脚,蚂蟥喜欢吸食人的血,号称水中“吸血鬼”,一旦被叮上,用手越拉吸得越紧,搞不好就拉断了,叮在腿上的那节就会钻进肉里,这个黑乎乎、软绵绵的家伙,很是令人恐怖。只有猛然用手拍打它,才会退缩脱落掉。
青蛙和稻田不分离,记得青蛙是在下午太阳落人地平线后开始呜叫,一直叫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天一热,它们就躲进稻田睡大觉去了。尤其是雨后的夜晚,青蛙的叫声会愈加稠密、欢畅,那真是一场气势磅礴的多声部蛙鸣交响大合唱,是真正的生命礼赞,蛙们的狂欢之夜,愉悦酩酊,激昂亢奋,它掩盖了乡村的一切,成了主宰黑夜的歌王。几十年里再也没有听到青蛙叫了,它们把家安在了哪里?和青蛙一起销声匿迹的还有很多大自然的欢歌笑语,如鸟鸣蝉噪,蝶影花香,人类在追求短期目标的同时,不知不觉中破坏了整个大自然的平衡,自然中許多美妙的声音,我们再也无法寻觅。
二弟说青蛙有,但不多,今年才开始种,只要不往稻田里洒农药、除草剂等化学制剂,过几年青蛙自然会多起来。远处还真传来几声青蛙咯咯咕咕稀疏的叫声,像是知道我在寻找它们,跟我打着招呼呢。久违了,蛙声!我对二弟说,是不是无公害水稻,稻田里的青蛙就是最好的证明。二弟说地里全部上的是猪粪、加工的有机肥料,是严格按照无公害水稻的要求种植的。我说希望再一次回来,坐在家里就能听到蛙声四起。
一阵微风吹来,稻浪前涌后挤,一波一波过来,我长久凝视着,心驰神往,不自禁向它的纵深走去。身人金黄色的波涛里,感觉自己像是在轻舞的火焰中行走,缭绕而过的风,稻穗的起伏、战栗,泥土攥紧根部的力……没人稻田中,我慢慢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一阵塞塞率率稻穗的絮语声,我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赤脚站在稻田里,胳膊上、腿上、脸上都沾满了泥,嘻嘻笑着看稻田里飞舞的蜻蜓,伸手去捉,一下,两下,跟着蜻蜓在稻田里奔跑、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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