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最后一篇日记(8)
你去过巴里坤吗
“同路,同路。”我怕产生误解,赶紧想做解释,但警察似乎把我当成了吴坏的亲人或什么,没有听下去,就截断了。
“上了年纪了,有个年轻人陪着也好。”并且警察毫无顾忌地说,“吴坏脑子里出了点问题,你们应该知道,在家里,多疏导疏导。”
我不知可否,连连点头,显得局促而又茫然。警察显然没有看出我的被动,还继续说,“这是个心结,三十多年了,还解不开。”停了停又说,“也许就没有他找的这个人。”很明显,这句话给我说的时候,重点还是让老吴听。
吴坏肯定在认真地听着警察的每一句话,但他没有任何异样的不自在。不过,当警察说到没这个人时,他一下急了。“有的,银花,高鼻梁,大眼睛。”一反先前的木讷,声音很高地嚷了起来。“她和我说好的一起回四川,却突然不见了。总不是让人劫走了,你们得抓紧找。”
警察和气地一笑。“一直在找,把整个巴里坤叫银花的资料都翻了又翻,好像没你说的那个银花。和你年龄相仿的,都已经成婚了,孩子都大了,而小的呢,还是姑娘或孩子。”警察说,示意另一个警察打开电脑让老吴辨认。
那个警察让吴坏坐到他的旁边,他翻着电脑上的资料、图片,老吴嘬着嘴唇,一个一个地看。看一个摇一下头,或者“嗯”上一声,意思是下翻。
我也站在旁边看着。我算明白了个中意味——老吴是在找三十年前认识下的一个叫银花的女孩儿,找了三十多年了,对吧,我是这么理解的。翻到一处,吴坏让停,像被什么卡了一下,眼睛里满是深情,但他马上又绝对地摇了摇头,“她不会那么无情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一直翻完了,也没有吴坏要找的人。他的否定后的决定比警察还快,猛地站了起来。“不行,还是我挨家挨户地找去。”
“这可不行。”警察说,“你又不是没挨家挨户找过,结果怎样?让人把腿都打断了。”
听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吴坏走路的异样,他总是一颠一摇的。
“那咋弄?”吴坏一脸茫然地说。
“只能是原遣送上你回。我们会继续找的。”警察转向我,“还有你,陪着他回吧,多做些思想工作,再不要来回跑了。”
我不能回。我出来一趟可不是这样。我在单位请了十天假,为了好好游历一次新疆,以解心头之惑。但我在警察眼里可是陪同吴坏的亲人。我赶紧给警察做了解释,说清了来龙去脉。警察一笑,说,“误解了。那你游你的去吧,有什么不便了,联系我们。”并给我留了电话。
“吴坏呢?”我说。
“放心,”警察说,“我们会有专门的人把他送回去的。”
出于好奇,或者还有别的心思——比如写写吴坏,我还想多了解些情况。但吴坏在旁边,有些不便,我给警察说,能不能和他單独说个话。警察把我领到了另一个房间。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