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我的爱情呢
秋分
对,擦伤,会好起来的,他只是擦伤。
不知道我是听从了医生朋友的劝,才想去医院看看呢,还是我只想去看看,一夜之后他好点没有。其实,我的目的很明显。我想,我真的从没像今天这么累过,醒了坐起来又躺回去。
随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温度计,38.5℃,不算高也不算低。往常,不到烧得脑袋发糊,我是拒绝去医院的,着实怕了得个小感冒便要从头到脚体检一番的感觉,耗时又耗心力。我习惯一切从简。如果可以,我相信谁都喜欢一切从简,包括对待爱情。
早上醒来后,照例是洗漱、码字。后来发现调成静音的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的,我想可能有什么急事吧。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他一般只发信息,而不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电话往往意味着有重要的或紧急的事情发生。我心里慌了一下,专注地端着手机,猜测各种可能。这个瞬间,手机成了某种重要的载体。
回拨过去,通了,一个颇有磁性的男中音出现在电话那端:“上午八点半开会,商量一下金秋诗文朗诵比赛的事儿,地点在第二办公区三楼会议室。”
会议是他主持的。一个多月没见,他看上去清瘦了不少,是夏天气温炎热的缘故吧,他不怕冷,但怕热。其实,他在会议上讲的内容,我压根儿没听进去。一来,我知道他的办事风格,不仅雷厉风行,且計划缜密。说是开会研究工作,基本上不是布置式的,而是告知式的,一切步骤已井然有序。这也是我钦佩他的原因。二来,有闺蜜托我向他求一张书法,一个月内催促了四五次,一直没机会跟他说,其实是看他每天东奔西波的不好意思开口,虽然他对我基本上是有求必应的。会议结束已是午餐时分,吃过简单的工作餐,他应我的要求在工作室里忙碌起来。照例,他沏了一杯明前西湖龙井,慢悠悠地边喝边构思,我则展纸,磨墨。一个小时后,一幅龙飞凤舞的草书《点绛唇·秋分》呈现眼前:“金气秋分,风清露冷秋期半。凉蟾光满,桂子飘香远。素练宽衣,仙仗明飞观。霓裳乱,银桥人散,吹彻昭华管。”
收好笔墨,我便和他一起去新闻照排室定稿过几天就要付印的两本书稿。我们各自扫码一辆共享单车,一前一后往目的地骑去。过了几条人行道、几个红绿灯,再过两个斑马线就到目的地了。
我跟在他身后骑车,头顶上空是明晃晃的太阳,脑海里浮现着他写《点绛唇·秋分》时的情景。六年来,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得到他的诸多照顾。去年我的右脚趾骨骨折,唯一的家人——我的父亲,年迈又离得远。母亲于几年前抛下我们父女俩独自远游,带着一身的病痛,走时正值秋分。于是,他便成了在医院里为我跑上跑下的那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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