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文苑:完美的世界(20)
目击者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听着。
这是她和家人被迫卷入的一场战争。
她回想起他们在突尼斯的日子,心里充满内疚。有一件事她一直瞒着兰斯和杰森,也瞒着他们离开突尼斯后遇到的其他政府官员。
那天,在邻近的城市比塞大,她一直在集市上拍照。
三个面色凝重的男人坐在一张桌旁,喝着咖啡,她喜欢光线从悬着的挂毯旁照进来的样子,于是拍下了那张照片。那些人突然愤怒地跳起来,其中一个在人群中追赶她。
他们是谁?为什么不想被人拍到?
特雷莎知道闯了祸……尽管直到现在她都不敢承认。
她从未把发生的事告诉兰斯,她本打算第二天告诉他,但就在第二天——
一阵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桑德森一家,”这是杰森的声音,“桑德森一家,我们没事了。”
她从兰斯怀里抽身站起来,兰斯打开卫生间的门。特雷莎走到浴缸前,拉开厚重的凯夫拉尔毛毯。看到两个孩子惊恐地蜷缩在浴缸底部,她的心都碎了。
杰森走了进来,将萨姆和桑迪抱出浴缸。“孩子们,你们还好吧?”他问道。
“我得回去看书了,”桑迪大声说,“我在这里浪费了九分钟。”
萨姆说:“她放了个屁,还不说对不起。”
萨姆冲了出去,他姐姐跟在后面。杰森说:“警报解除。”
兰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特雷莎再也受不了了,“警报解除?现在……但是能持续多久?我们真的还会安全吗?”
两个男人移开目光,沉默不语。
她真希望有勇气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她的错。
20
在距离新泽西州特伦顿市中心佩里街两个街区远的地方,格雷·埃文斯把租来的车停在一幢破旧的三层砖房前面。这条街上大约有六幢这样的建筑,街道肮脏,路灯损毁,人行道破裂,长出齐膝高的杂草。
格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只瘦瘦的黑狗沿着街道的另一边跑着,消失在狭窄的小巷里。格雷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多年来在不同地方遇到的熟悉气味,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一个被政府和人们抛弃的地方。污染的水,成堆的垃圾,破败的房子。所有迹象都显示,这是一个濒临崩溃的城市。
他走过一个街区,向右一拐,眼前出现另外几幢三层砖房,最后的那幢亮着灯,是个杂货店。街对面有两家酒吧,也亮着灯,有人走进去,有人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喧闹声和音乐声打破了沉寂的夜晚。
这排房子的中间有一道牢固的金属框架门,带有密码锁。他输入牢牢记住的八个数字,转动把手,立刻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地上铺着干净的瓷砖,房子里灯火通明。他前面有一部小电梯,也带有密码锁。他又输入一组数字,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电梯缓缓把他带到三楼。
相关阅读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