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故宫新生(2)
故宫诺言
当年被瑾妃私卖出宫的《中秋帖》和《伯远帖》,在中国版图上转了半个圈儿,又回到了故宫博物院,而未被溥仪带走的《快雪时晴帖》却去了台湾,世事无常,谁能料想这样的结局。
1949年以后,中国政府回购的清官古物还有:唐代韩混《五牛图》卷、五代南唐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卷、五代南唐董源《潇湘图》卷、宋徽宗赵估《祥龙石图》卷、南宋李唐《采薇图》卷、南宋马远《踏歌图》轴等一批绘画名作,“天禄琳琅”旧藏宋版孤本《古文苑》,等等。
1960年,一年前已获特赦的伪满洲国“皇帝”溥仪与同时被特赦的前国民党将领杜聿明、王耀武、宋希濂等人一同到故宫博物院参观,在养心殿看到“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的对联,不禁一笑。
故宫的整洁清新,令溥仪感慨万千。他在《我的前半生》里写道:“令我惊讶的是,我离开故宫时的那副陈旧、衰败的景象不见了,到处都油缮得焕然一新,连门帘、窗帘以及床幔、褥垫、桌围等等都是新的,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这都是故宫的自设工厂仿照原样重新织造的。故宫的玉器、瓷器、字画等等古文物,历经北洋政府和国民党政府以及包括我在内的监守自盗,残剩下来的是很少了,但是,我在这里发现了不少新中国成立后又经博物院买回来或是收藏家献出来的东西,例如,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是经我和溥杰盗运出去的,现在又买回来了。”
1966年6月16日,中央批准故宫博物院闭馆。1971年7月5日,故宫博物院正式恢复对外开放,院长吴仲超官复原职。自1971年始,下放湖北咸宁“五七”干校的故宫博物院专家们陆陆续续回到故宫,故宫又恢复了它原来的气息。
2004年,故宫博物院文物清理工作开始。将古物一一点查、鉴定、过数、登记,这工作在故宫博物院历史上曾进行过四次,分别是1925年清室善后委员会对清官古物的清理,1948年南迁古物回到南京,以及1950年南迁古物回到北京后的清点,1987年还进行过一次清理。关于第五次清理,故宫博物院第五任院长郑欣淼先生说:“过去对待文物往往以‘艺术性为标准来评判,许多珍贵的宫廷遗物长期被忽略,从未进行过系统点查与整理,或没有真正纳入文物账进行管理,这次我们不放过库房的任何死角,逐一进行登记。”(郑欣淼:《故宫学与故宫文物清理》,原载《文汇报》,2011年3月14日)。2010年12月,清理工作宣告结束,确定故宫博物院藏品总数为1807558件,85%以上为清官旧藏和遗存。七年的古物清理之路艰辛异常,在故宫博物院藏品清理工作总结表彰会上,有人发言,讲到动情处,不禁哽咽。
故宫博物院内最大的古物,就是紫禁城的建筑本身。它是岁月留在人类星球上的最壮美的遗物。而紫禁城的现实命運,更与国运相牵。郑欣淼先生说:“国力的兴衰直接关系到宫殿的保护状况。康、雍、乾号称盛世,紫禁城的建设亦达高峰。嘉庆以降,国力日渐衰弱,宫殿建筑多以岁修为主,清末更是内外交困,除过咸丰、光绪年间对内廷东西六宫的部分建筑进行改造,以及宁寿宫一组建筑的修缮等外,此后无大的工程,至宣统皇帝溥仪退位时,更是衰败凄凉的景象。故宫博物院成立之初,紫禁城的内廷殿宇,除溥仪和逊清皇室居住使用的以外,大都年久失修,有的甚至倾斜坍塌。故宫博物院成立以后,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古建筑进行了认真的维修保护,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在修缮方面更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取得了明显的成绩。正是几代人的不断努力,才使故宫古建筑保持了较为良好的状态。”(高晶:《北京故宫:宫殿就是第一宝》,原载《往来》,2005年第9期)。1987年12月,故宫成为中国首批列入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的文化遗产。自2002年至2020年紫禁城建成六百周年,故宫博物院开启了一场自1911年以来的首次整体修缮工程,用最先进的技术,捍卫这座古老的城,称“百年大修”。2006年8月,一位游客把一纸诉状提交法院,起诉故宫大修没有告知游客,一些重点景观无法参观,因而侵害了游客的权益,最终法庭驳回了原告的起诉。郑欣淼院长说:“故宫是全世界人民的财产,故宫博物院受人民所托守护这份财产,战战兢兢是职责所在。”(李宁:《岁月掠过紫禁城》,原载《北京青年周刊》,2007年第43期)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