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散文:一个民族的尊严(8)
大河灯魂
冯国佩,一个赤贫农民的后代,一个草根艺术家,一个花鼓灯的“光蛋猴”,用尽一生的努力,燃脂继晷,最终脱颖而出,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个为花鼓灯承前启后的领跑者,一位当之无愧并拥有“冯氏花鼓灯理论体系”的当代灯父。
在冯国佩老家的纪念馆里,至今还悬挂着一张冯派花鼓灯传承的谱系表,这更是一张血脉相承的族谱表。从这张表上一路读去,冯派灯班子的组织、结构、行当、成员虽只呈现了四代,但在将来的谱系表中,自然还会有五代、六代,甚至是七代和八代……因为,冯国佩的家乡冯嘴子村头,不仅依旧矗立着他所独创的冯氏“兰花”舞姿——“斜塔”的铜像,而且村里还有一支原生态的花鼓灯班子。这个班子虽是百年老班,名满方圆百里但他们没有工资,不吃皇粮……
2007年,冯国佩被国家文化部评为“国家级花鼓灯传承人”。
第三章 灯线
“千里淮河一条线”,说的就是陈敬芝。
陈孝功,号敬芝。1919年9月生于凤台县王集乡陈巷村,父亲陈志怀,母亲曹氏,祖籍河南省虞城县,是随家人逃荒到陈巷村落户的。陈敬芝兄弟姊妹八人(有两个弟弟早殇),弟兄中他排行老二。陈敬芝一生最大的喜好就是玩灯。三四十年代中,他是凤台花鼓灯承上启下的灯圣。新中国成立后,他的花鼓灯“兰花”表演艺术已炉火纯青,被安徽著名剧作家那沙称为“花鼓灯表演艺术的大师”,民间称其为“天下第一兰花”。
1932年大旱之后,凤台县的瘟疫流行,病尸如山,饿殍遍野,死人不计其数。当时,有一种传说,花鼓灯可以压瘟气。于是,陈巷村也和其他庄子一样“操”起花鼓灯来。这一时期,全县性的花鼓灯“热”,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迷恋,使孩童时的陈孝功也着了魔。灯班晚上演出,他总是挤在前面,一看就是半夜,把饥饿和寒冷都忘了个精光。到了白天,12岁的陈孝功同挎草筐的小伙伴们,在野地里、荒滩上学着大人们的架势,拿着自制的“八根柴”(白纸扇),也扭起了花鼓灯。
为了练习翻筋斗,他们把几个草筐垒在地里,一个接一个地从草筐上蹿来跃去。在草地头、干沟里练“靠顶”,也不知摔过多少跤。腿摔疼了,踝子骨摔肿了也全然不顾。陈孝功身体轻巧,在伙伴中动作最为敏捷。一个多月后,“虎跳”“过山”“扫堂”“站肩”等动作,他居然都能做了。盛夏,他们选择有陡坡的水塘,时而后翻入水,时而双人叠罗汉往下跳,像“童子拜观音”“懒老婆裹脚”等高难度技巧,也都是在池塘里练出来的。
当时,族人中有些人认为,玩花鼓灯的壮男扮女,伤风败俗,因而极力反对。联保主任陈金亭把陈孝功的父亲陈志怀找去连打带骂,逼他找回儿子不准他再学玩灯。父亲无奈地对孝功说:“你不能再去玩灯了,族人都不愿跟俺家一个姓了。”母亲却慢声细语地劝解:“那是几个小孩儿在一起闹着玩,人家喜欢看,那有什么?”母亲这话正对孝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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