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千里光的一个分身(4)
琥珀千里光
失望是相互的:已掉头走向山下的她,何时与我一样能自得其乐?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电话响了。是她向我报告收获,言语清澈欢快:找到小溪了,很清很清,特别好玩!这让我又长舒一口气:总算有一条小溪可以代我行那母爱了!又过了很久,电话又响了,是她告诉我她要自己回家,还要尝试一条新的路线。听得出她是先斩后奏,也听得出她很自信,流水声也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这是一条傍着河边的更湿的路线。她其实是跟着溪水回家。又过了很久,她又打来电话,向我报告路况,说是小溪半路不見了,遇到了一座桥、一条河,问我怎么办?这家伙才发现有河!这时的她,已平安落于炊烟之下,让我感动得想哭。这时电话再次响起:母亲也正在满山找我。因琥珀千里光,这一大早,我们三代人围着南山转圈。又过了两年,这个孩子才跟我说:她根本不认识牛粪,只当是微微鼓起的小土包,还很滑溜,没想到一脚踏上去居然那么软,鞋里都灌满了……
我已服用植物生物碱
我会害怕吗?
一个现实必须接受:我已服用植物生物碱。自生至此。
我的夜晚真相大白:那些经过我的梦境传递而来的灵异仙幻的植物世界,须知,我之所以能感受到,皆因我像蜜蜂、蝶类、蛾类,像一切的昆虫一样,我总是把鼻子与新婚的花朵亲密对接。我的日常不曾离开过花朵。枕头里塞满野生植物的种子。我的鼻尖时常沾满花粉颗粒。我亲吻花朵的表情是微笑的、甜蜜的、欣慰的。这导致我的眼睛越来越眯缝。我的耳朵也超级灵异,在梦中可以听到二十四节气。立春的风声往往过于粗粝,扯着我的耳朵擦着大地风驰电掣。那么近、那么粗暴、那么神速。那一夜我是风。当我忘记了时令,时令自会提醒我。草白,代表着我的霜,我的霜是一个美人,草白是一个清丽的江南女孩儿。草白时常提前告诉我,她要到哪里去。
大自然的植物到人间寻找替身。
有时,史书里的某个枯骨,仅凭着与植物的芳名重名便复活了!取个花呀草呀的名字多么好,大自然可以随时赋予骨肉,因名而长生。这些能与我梦里相见的植物替身,必是与我有过缘分的,哪怕只是路过时多看了一眼。它们寻找替身的方向全都指向人间,一次次鼓励我人世、与人打成一片。可以说,我是因为需要解读植物而更加亲近人。
城,也是一个人。
有时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大寒之夜,我之所以奉命去开释犯罪的冰,是因一个叫芷江的男子打来了电话。他心疼美人,他知道我生自东北,最懂冰意。这可能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去往这座城,以这种方式进行道义帮扶。我挽着冰走,我是雪花吗?最近,我发现我开释过的犯罪的冰勇敢地复出了。也许现实中我们永不能亲见,可是,自然为大,宇宙自有安排:他是先以自然的名义获得了心灵的释放。2018年的东北没有下过一场大雪,我还是难得的雪花吗?雪可以无性繁殖吗?好像可以的,滑雪场的造雪机就是。可人工造雪又怎能丰沛、长久、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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