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我只在意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10)
好想和你在一起
我听到妈妈回来,顿时便转身把满腔的怨气朝她发去:“你不是说要做酸菜鱼吗?我把魚给你买回来,你却不知跑去了哪里!真是!”
可看着老人苍老的身形又不忍,放软语气说:“你刚去哪里了,满院子都不见你的人。”
妈妈似乎什么都明白。只见我泪流满面,她并没惊讶,慢悠悠地说:“隔壁你大姨对我说,院子大门那里贴出了个通知,听人说好像是市政府最近决定要把这大片废院拆了,重新规划组建。我和你大姨一起去看看。”
妈妈说的“隔壁你大姨”自然是瘪嘴老太,院子大门自然是指纱厂家属院南边的正门那里,
“那你去看,真有相关通知贴在那里了?”我问。
“你隔壁大姨说话一向严谨,怎么会没有?”
我听了一半,心咯噔地一下,耳内便嗡嗡呜叫起来。
3
人道,无风不起浪。其实,妈妈开始说时,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事不可能是虚传,而接下来不用问我也知道,市里既然决定拆这大片废院重新规划组建,肯定会有相关的搬迁政策。就如后来妈妈独自在那里唠叨的拆迁期间租住补偿,以及以后房屋分配等优民政策和限定的搬迁时间等,可是我不是人家纱厂住户,这些政策一点儿也轮不到我。
轮到我的是搬迁的压力,我不得不搬离这个月租仅需一百元的与世隔绝的废院了,我不得不搬离这可供我打工种菜维持生活的世外桃源了,我辛勤开垦的青园,精心打理的竹林、花草,辛苦搭建的“与谁同坐”亭,以及教授小萱他们开垦的那一大片玫瑰田和小河荷叶都将毁于一旦。
因此,吃饭时我特意拿出过年时哥嫂喝剩的半瓶酒,斟了两杯对妈妈说:“咱们把它喝了,到时搬家也省点儿事。”
妈妈说:“搬家的期限还有半年,你急啥?”
我说:“怎么不急,搞不好不到过年就搬净了。”
妈说:“你怎么知道,像这样的事,都是一拖再拖,拖好几年的都有。”
我心说,这事是艾唯一主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概是心里头装了太多事,又喝了些酒,这晚,我吃了饭先沿小河一路往北往东,然后往南,把我对艾唯一曾经说过的整个“净虚院”转了一遍,只觉得小河、柳树、枯荷、瑟瑟的玫瑰、萧条的竹林花草以及花叶不在的凉亭,万物见我都有凄凄不忍别离之色,而命运人世则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它们似乎还嫌我以往受的苦难不够,连我假以生存的这片荒凉地也要夺去。我以后该到哪里租住,到哪里打工维持生计呢?我一个也就罢了,眼看再过半年,儿子安慰就要找工作了,在这节骨儿眼上,我却将面临住所、经济来源双失的境地,偏偏剧本又没修改完!
我似乎感觉我的肩膀太单薄,已经扛不起太多颠沛和重负,因此,走进家,我不由就拨打了安慰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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