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散文:上海知青会武功
桃花红 梨花白
我下乡插队的地方,在赣东北的一个林场。
林场的后山坡上,有一大片桃林。桃子成熟的季节,漫坡都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知青们每天早晨的工作,就是钻进桃林中,选择着采摘那些已经成熟压枝的果实。一只只桃子水灵圆润,一天催着一天地露脸,不赶紧采摘,就会熟透,有的掉落在地上。这个季节,林场每天都要安排知青上街卖桃子,一担桃子挑出去,只要收回18元钱,就记一天的工分。
我们这几个年轻的上海知青,从来没有做过买卖,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沿街叫卖,都有些害羞。我第一次挑着桃子上街去卖,是与一位女知青搭档。
车站边上,有个卖水果的小摊子。摊主见了我们,自然是不欢迎的。我们选择一个远离他的地方,把桃子一斤斤称好分开,用纸袋装好。只要来往的汽车一停,我们就迅速迎上前去,向着车窗举起装着桃子的纸袋,高声叫着:“桃子,桃子,8分一斤,两斤一袋!”那时候,人心单纯,我们从没想过用个小、质差的桃子垫底,做欺骗别人的事,买的人也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个袋子里的桃子会不会短斤缺两的问题。汽车到站,停靠时间很短,乘客一般不会下车到水果摊前买东西。我们凑近车边一吆喝,车内递出钱,我们送上桃子,买卖则顺利成交。所以,每趟汽车到站,或多或少总能卖出一些桃子。
太阳西斜的时候,我看到筐里的桃子已经不多了,掏出一天的进账数一数,竟然离林场的收入要求相差无几,心头一阵兴奋。这才发现,早晨出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吃过东西呢。想到林场“尽力将每天的桃子卖掉,不要带回来”的要求,筐里剩下的桃子必須尽快推销出去。在“8分钱两斤”的吆喝声中,又卖出了几斤,最后,我们索性把筐里的桃子全都倒在地上,分成几堆,高声招呼过往路人:“水蜜桃,一毛钱一堆”“一毛钱一堆!”
不一会儿,桃子全部卖完了。
那个季节,我们每天延续着这样的生活,晚上从地里干活回来,衣服上的前胸后背,都会挂着一块一块白花花的盐碱汗渍,回到宿舍,连饭都不想吃。
知青中有人提议,顶着烈日劳作,不如趁着夜晚或清晨的凉爽时间,不分个人责任区,知青一起行动,上山搞一次“突击”。大伙儿觉得这个建议很新鲜,不仅同意,而且心中都充满期待。
次日三更,全体知青起了个大早,披星戴月进入山中。山涧的凌晨安静极了,没有一丝风,林中的树叶动也不动,崎岖的山路上,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山里的地块,是前几年开垦扩展出来的,顺着山势,分散在不同的区域和层面,有些地块的分布,间隔距离比较远。此时,面对深幽的山涧,黑夜的清净,空旷的无助,多少让大家有些失望,几个女知青甚至感到有些害怕。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