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笔记:我在俄罗斯当倒爷的日子(2)
我在俄罗斯当倒爷
时隔不久,我就抓好了第二批货。我和妻子、我弟弟,还有我外甥四个人,一起加入到望奎老乡的倒包行列中。这次去俄罗斯格城,望奎老乡带我们去了他们常住的俄罗斯房东家里。一进屋,我就看到了一个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俄罗斯妇女。出于礼貌,我主动用自学的生硬的俄语问候她:“得拉斯维阶(您好)!”
没想到,她居然用汉语回敬了我一句:“你好!”
我有些惊讶,用汉语问她:“你怎么会说中国话呢?”
她告诉我,她叫瓦莉娅,早年在俄罗斯格城到绥芬河的国际列车上当过乘务员,所以会说很多的汉语。白天,我们在格城火车站前的一条街上摆摊卖货。那里有很多朝鲜族人在格城接货,然后再把货带到俄罗斯内地去倒卖。俄罗斯和中国的时差是三个小时,中国时间下午三点,在俄罗斯那边就已经是晚上六点了。那天,在我们收摊回家的半路上,老乡们买了牛肉、土豆、鱼,还有俄罗斯的面包和啤酒,大伙儿准备和洋房东瓦莉娅共进晚餐。晚餐时,老乡们拿出从中国带来的白酒,给瓦莉娅倒满一杯,她竟然一口干了,惊得我目瞪口呆。一个老乡跟我说,俄罗斯人喝酒都这样,不管多大的杯,都是一口干,俄罗斯人还特别喜欢中国的烟和白酒。
瓦莉娅还给我取了个俄罗斯名字,叫我“瓦洛佳”。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我说:“瓦洛佳,奥钦克拉细维!沃特嘎,达得纳(瓦洛佳,很好看!白酒,干杯)!”
瓦莉娅一杯接一杯地跟我对着喝,战斗民族的女人性格真让人受不了。后来还是我妻子趁瓦莉娅不注意时,用一杯水换下了我要喝的白酒。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喝到很晚才去休息。第二天,中国时间早上五点,俄罗斯时间就已经是上午八点了。我们赶紧带上货去市场卖。等把货全部出手了,还要把卢布兑换成美元。
那些年,好多国际倒爷在境外把生意做大了,美元也赚得多了,就绞尽脑汁琢磨怎么能把美元带回中国去。刚开始时,俄罗斯海关只允许回国的中国人每人带一条鱼。于是,有人就把美元偷偷地塞进鱼的肚子里,居然顺利过关了,同胞们开始纷纷效仿。天长日久,俄方海关人员发现鱼肚子里有猫腻儿,结果连鱼和美元全给没收了。没多久,俄罗斯海关出台了新规,有一段时期,中国人回国,居然连一条鱼也不让带了。那一年,刚刚进入十月份,境外的天气就渐冷了。我和弟弟想出了一个携带美元的新办法,就是事先买好一双冬天穿的毡底棉鞋,这种棉鞋的鞋底中间有一层很硬的泡沫板,把鞋底割下来,在泡沫板上挖出和美元一样长度和宽度的凹槽,槽里面垫上纸壳,然后拿复写纸将美元包好放进凹槽里,再用勾锥子和细线绳把鞋底严丝合缝地绱好,就可以脚踩着美元大模大样地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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