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笔记:我在俄罗斯当倒爷的日子(3)
我在俄罗斯当倒爷
后来,经绥芬河的朋友介绍,我又认识了两位绥化师专俄语班毕业的望奎老乡,他们也同我们一起出国倒包。这样加起来,当时我们已经有十个望奎老乡聚在一起倒包了。有更多中国倒爷到来,令瓦莉娅十分高兴。她按人头收住宿费,十个人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晚餐与瓦莉娅喝酒是躲不过去的一件事儿。喝了一会儿,我就手捂着脑袋假装头疼,瓦莉娅这才放了我一马。回到寝室里,我在屋地上铺好毡垫子,躺下就睡着了。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身边有人,睁眼一看,喝得酩酊大醉的瓦莉婭凑到了我跟前。她嘴里朝我脸上喷着酒气,身上散发出来一股难闻的味道,怎么形容呢?我想了想,那应该是狐臭味和臭脚丫子味混合起来的一种味道,熏得我有点反胃。瓦莉娅跟我脸对着脸,嘴里不厌其烦地絮叨着俄语:“瓦洛佳,克拉细维!瓦洛佳,克拉细维!……”她就好似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句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就笑出声来,把浓烈的酒气反喷到瓦莉娅的脸上。这下好了,瓦莉娅立刻来电,手舞足蹈地耍起了酒疯。她养的那条狗也前来助阵,前蹿后跳的,在我跟前折腾了半宿。
第二天,卖完货,兑换了美元,我又使用了老花招,将一双毡底棉鞋的底子割下来,然后把美元折好用复写纸包上,拿出凹槽里面垫的纸壳,将包好的美元放进去,用勾锥子和细线绳把鞋底原模原样绱好。每次回国,我的美元都是这样用两只脚踩着回来的,而且每次都挺顺利。有一次,我在境外收了一万多元人民币,回国前没来得及兑换成美元。情急之下,我也只能将那一万多元人民币带在身上。当时俄方海关规定,每个中国人回国只允许带六千元人民币,超出部分会被他们没收。过关时,我心里十分忐忑。验关的是一位会说汉语的俄罗斯女性,她用汉语问:“美元的有?”我回答:“没有。”她又问:“卢布的有?”我回答:“没有。”她接着问:“那你有啥?”我回答:“我有人民币。”她刨根问底:“有多少?”我回答:“六千元。”她说:“拿出来数一下。”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把兜里揣的人民币全掏出来让她数。她一边数着钱,一边和身边的另一位同事聊天。其实,她的心思也没放在工作上。看到后面等着验关的中国人排着长队,最后她没有耐心一张一张地数下去了,干脆把钱推给我说:“验完了,走吧。”就这样,我有惊无险地蒙混过关了。
中国人在俄罗斯,得个头疼脑热的病,服不惯外国药,所以每次出国,我都备些咱们自己国家产的药品带在身上。一次出境前,我在药店匆忙买完药,装进挎包里就赶着买票过关。到了格城海关,验关的还是一位俄罗斯中年女士。她把手放到了我装药的塑料袋上,然后用汉语问:“美元的有?”我说:“没有。”她又问:“人民币的有?”我说:“没有。”她接着问:“药品的有?”我说:“没有。”她刨根问底:“那你有啥?”我说了句俄语:“玛雅,杜达拉西亚,拉包待(我是去俄罗斯工作,不经商,没钱)。”“你过关了,走吧。”她说。当我走过去,回头看她时,她朝我笑了笑,然后用俄语说:“基别蛮得威(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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