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2)
关于蝉的那些记忆
年少好胜的我,也不甘人后。周末一大早,我谁也没告诉,端起照着人影的稀粥,就着两条红薯,算是饱餐一顿,随手拿过一顶烂草帽,袋装一把小刀到几公里外的松树林去采松脂。也许树林太茂密,遮蔽了阳光,也许忘乎所以,竟然下午都不知道返家,父母大半天没见我露过脸,下午也不见人回来,于是就有点急了,拽上二哥要去寻我,二哥可能猜到我去哪了,直接与父亲奔往松树林,刚好我也采到一小袋松脂走出来了,见到阴着脸的父亲,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踏进家门,父亲二话不说,操起大门角落的竹扫向我屁股大扫过来,这是我因为蝉第一次挨父亲痛打,我不敢叫喊,更不敢躲避,只是双手紧紧抓着装有松脂的小袋,父亲没有进一步为难我,也没有要销毁我辛苦大半天才弄到的松脂的意思,就是骂骂咧咧地说我不懂事,周六、周日就算没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拿几分工,也应该去村外山塘割一些水浮莲回来喂猪,减轻大人的负担,怎么能玩物丧志云云。其实,父亲说的一点没错,穷人孩子早当家,按理我是应该为父母分担的,但那时少不更事,挨揍当下似乎很明白,但过不了多久就把父亲的教诲忘到九霄云外了。
第二天,我心急火燎地从邻家厨房外寻来一个半好的瓦煲,开始熬制我的捕蝉神液,经过一上午的捣鼓,粘筒大功告成,试一下,黏性还是不够二哥的强,可要粘住蝉还是绰绰有余。下午到池塘边上的柳树旁溜达溜达,小试牛刀,十来个蝉还是轻轻松松就捕到了,当时的心情别提有多愉快,前天挨揍的郁闷早已一扫而光。
周一早上,没等到蝉鸣,我已摸起床,我要急于把自己近两天的经历告诉同桌,更要把劳动成果展示给他,于是,我把昨天捕到的蝉拿出来与同桌分享。课间,同桌把几个雄蝉的翅膀折去,趴在泥地上用一支小木棍在不停地撩动蝉儿,“喳、喳、喳”的清唱吸引着几个同学围过来,这间隙,我猛然看到同桌的台面上摆放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为人民服务”几个红字尤为显眼,书包一边压着一本封皮已经发黄的书,出于好奇,我随手拿来瞄瞄,书名叫《烈火金钢》,翻看前几页,一个英雄形象已跃然纸上,身负重伤的八路军排长史更新依然能刀劈全副武装的特务和一拳击毙一个鬼子,再同三个鬼子拼杀起来,还将他们全部刺死,就算会日本功夫的日军猪头小队长也差点命丧他手下。英雄的大无畏革命气概和勇猛无比的革命精神令我热血沸腾,老师开始上课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同桌也不管我正看得入神,一把抢过书就塞进书包,用屁股压着。
课堂上老师讲什么我一点都没记住,只想着老师快下课,想着怎么样才能借到这本书来看完。放学路上,我一直跟同桌套近乎,隐隐约约知道《烈火金钢》的来历。同桌的父亲——民兵连长,不知道是从哪个知青点没收回来的“毒草”,他家厨房有个地方凹陷下去,吃饭的四方台不平衡,同桌的母亲临时翻出来垫了几天台角,同桌有了新书包,也临时拿来装点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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