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克里姆林宫之上(22)
克里姆林宫之上
22 日的黎明终于诞出来了。伊里奇侧耳一听,慌了,这不是“十月革命”一样的炮声!他赶紧推开紧闭的电车门走了下来。
“老王你在家吗?”他猛敲天空的大门,却是大批顿涅茨克人、卢甘斯克人拼命地跑过来。
《列宁在十月》的电车门被挤破了,被扯下来了。
寒风的镰刀将自己的肩膀割了下来,也堵不了破掉的门洞,就让它彻底地敞开它的主义吧。
几棵青杨树抱着干枯的枝条,站在不知所措的水泥村道旁。前些日子还有一些春天的想法呢,又缩回枝丫里了。
这个接受采访的老人字幕里说她叫尼娜。没有其他人的镜头,也没有采访人。大概是路人手机拍的视频。
“只剩下我们这些整天紧张兮兮的老奶奶了,一些快80 岁的老奶奶。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儿子抱着孩子过来劝我离开,但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留在家里。”
她很清楚,留下来很可能就意味着孤独离世。但留下来,也许就是她和这块土地最后的联系了。
“整晚整晚都听得到炮声,这太可怕了。半夜12点,半夜3 点,都有炮声。我宁愿在这里被打死,也不去其他地方,无论如何我也不走。”
這个尼娜太面熟了。伊里奇想起来了,他在顿涅茨克开布尔什维克党秘密会议,房东家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已经一百多年了,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轰隆!又一个声嘶力竭的、猛烈的炮声,电视屏幕剧烈地摇摆起来了。
一个势不可挡的、战斗的声音不停地重复与播放着,盖过了时间与空间。
“根据《联合国宪章》第7 条第51 款和俄联邦委员会今年2 月22 日批准的俄同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友好互助条约,经俄联邦安全会议批准,我已决定采取特别军事行动。”
顿巴斯地区在广场上高呼:“乌拉!俄罗斯!”人们相互祝贺,燃放节日烟花,奏起俄罗斯国歌:“光荣啊,我们自由的祖国,兄弟民族的古老联盟,(先辈们赋予的)智慧属于人们!光荣啊,祖国!
我们为你骄傲!”
伊里奇一听还是苏联的老曲子呢,但炮声立刻打断了奋不顾身的单曲循环。他挥起列宁的右手大声责问:“乌克兰为什么枪杀顿巴斯你自己的土地?部署在俄罗斯的陆基导弹为什么摧毁乌克兰的军事设施?我们的苏联红军有内奸!”
轰隆!又一个猛烈的炮声,将微博Weibo.com 的截图震落在网络电视上。
2021 年12 月23 日,一撮小胡子在20 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莫斯科时尚上拟了一页领导发言稿:
“乌克兰对俄罗斯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邻国,更是历史的一部分——是我们的同志和近亲。
“顿巴斯地区历史上是俄罗斯的土地,列宁将它交给此前并不存在的乌克兰。正如克里米亚本来一直是俄罗斯的,是赫鲁晓夫莫名其妙地交给了乌克兰。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