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克里姆林宫之上(4)
克里姆林宫之上
‘你又贫穷,又富饶,
我又强大,又软弱,
俄罗斯母亲呵!”
托尔斯泰的镜子套在他的长篇巨著《复活》上,又一面深渊一样的镜子。它照出了俄国一个农奴制与资产阶级混血的魔鬼:一个叫聂赫留朵夫的贵族哥们诱惑了一个叫喀秋莎的婢女,但施害人却摇身一变为法庭的陪审员,去审判受害人。
“喀秋莎瞅着女掌班,可是后来又把她的眼光转到陪审员这边来,停在聂赫留朵夫身上,她的脸色变得严肃,甚至严厉了。她那两只严厉的眼睛当中,有一只是斜睨的。”
这斜睨的眼睛更是一面无穷大的镜子。它要聚焦、它要反射心中无比的愤怒,烧毁这个颠倒的世界,将贵族的、特权的、资产阶级的聂赫留朵夫们推上历史的法庭。
喀秋莎们不能再被诱惑、再被审判,托尔斯泰你不能再有“宗法式农村的软弱”。而尼古拉二世虽被废掉了,但主义注定他和他的家人,以及聂赫留朵夫们,必须倒在暴力革命的枪声里。
世界是一个烧成灰烬的烂苹果了,绝不允许它死灰复燃,再长成罗曼诺夫王朝的苹果树与苹果。
但历史从来都是一笔糊涂账,擅长于剥茧抽丝的哲学与主义厘不清,你这文学与镜子独立得像马赫的“感觉”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而托尔斯泰也放弃了伯爵的帽子,于1910 年10月一个寒冷的冬夜弃家出走,病逝在一个小火车站里。
托尔斯泰的现实也死了,他的批判现实主义的镜子也破了,早已破了。
世界时来运转。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横空出世!苏俄和苏联在“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的滋润下,到处都是“喀秋莎”的歌声:“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伟大的、崭新的时代需要没有灰尘的、没有阴影的、没有胡言乱语的镜子,那就是——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的文学。阿·马·高尔基你应该是,你必须是。
你不能做托尔斯泰一样的镜子,你不能是你评论的托尔斯泰,“特别喜欢谈论女人,但带着俄国农民的粗野口气,他对女人的态度是顽强的敌意。”喀秋莎不能再做《复活》里的妓女和涅瓦河边的“杯水主义”,但可以做无产阶级文学的情人。
比如,伊里奇在巴黎公社记忆的街头与社会主义革命者伊涅莎·阿尔曼德相识,建立了秘密的情人关系。
比如,《列宁在1918》的蒙太奇:列宁伸出手,向妇女们告别。
太阳西沉。列宁的脸上闪耀着夕阳的余晖。他眯起眼睛,宽阔的前额显得那样明亮。
在这一瞬间,列宁身后一个妇女的肩上,出现一只拿枪的手。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在做天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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