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克里姆林宫之上(7)
克里姆林宫之上
1991 年12 月31 日,克里姆林宫的镰刀锤子旗自行地、缓缓地降下来了,落到《列宁在十月》的镜头里……
俄国资本主义的最后一夜寒气袭人。
错了,错了,导演同志,戈尔巴乔夫已修改了卡普列尔于1937 年發表的电影剧本:俄国资本主义的第一波寒潮于1991 年12 月25 日的圣诞狂欢夜袭来了。
装甲车、大炮源源开来。一队又一队的士兵、赤卫队员相继到达。
赶快到列宁墓种草去,我知道,“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已经拆掉了。
黑暗中,一辆电车轰轰隆隆、叮叮当当地朝车站飞驰而来。
“车往哪儿开呀?”列宁问。
瓦西里扽了扽他的胳臂。
“别作声!”
伊里奇(执拗地,两眼愉快地忽闪着):“同志,您这是往哪儿去?”
冰斧
伊里奇从《列宁在十月》的电车上走下来,穿过松松垮垮的临时安检门,径直走到红场的墓碑林子里,却见不到托洛茨基。
1940 年8 月21 日,墨西哥科约阿坎远郊的一座古堡式宅院。冷不防,一把凶残的冰斧向天才的脑袋劈过来了……
伊里奇急忙摸了摸列宁装的衣兜,糟了,他从不带勃朗手枪,更不愿意别着一把精致的冰斧。
“谁是凶手?”他问。
“天翻地覆,慨而不慷。”
一个克格勃特工,名叫梅尔卡德的西班牙人,从前苏联的绝密档案里爬了出来。
“你这杀人犯!”我气愤地抢过那把血迹斑斑的冰斧,重重地摔在红场的石头地上,瞬间碎成了一片冰沫子。
“我是英雄!”那粉碎的灵魂争辩着。
“你是狗屁!”我找不到更加恶毒的词了。
“哈哈,这世界都是主义的狗屁。”
“扯淡!”我必须坚决地、毫不留情地、干净彻底地消灭你,你这狗屁,你这冰斧的狗屁!
突然,一场大雪白茫茫地来了,将愤怒的红场平息为一片汪洋一样的雪地与冻土。一架雪橇在两只驯鹿、八只鹿脚的率领下,奔跑着,搅起一片大海的风尘。
“那不是托洛茨基吗?”我高兴了。
伊里奇喊,“托洛茨基,我‘十月革命的电车来了,赶快上!”
但雪橇如子弹一样呼啸而过,向着遥远的北极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嘣——,时间被击中了,反弹到了20 世纪初的岁月里,一样的风,一样的雪,一样的莽撞。
1906 年9 月19 日,在圣彼得堡要塞的圣彼得堡苏维埃暴动案的被告席上,一个翘起的山羊胡子无所畏惧地纵论暴力,纵论苏维埃:“罢工已使千千万万的工人从工厂中冲上街头……谁能领导他们,谁能使群众队伍遵守纪律?旧政府的哪一个机关?警察吗?宪兵吗?暗探局吗?我找的答案只有一个:除工人代表苏维埃以外,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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