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在窗外飘荡的那一朵云(2)
窗外 一万朵云在飘荡
一个人的名字,燃烧在另一个人的心里,两个人在同一系统的利弊,被一场灾难发酵得淋漓尽致。其实,还是要感谢那些对我大规模揣测的人,让我及时唤住了自己的眼泪。
有人说:“他们夫妻关系一定不好,长期郁结,才得那么重的病。”
有人说:“二胎放开后,他们努力了很久,竟也没能生出儿子,这是致命的关键。”
对于这些体贴入微的揣测,我没有异议,只是,我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透视到我生活本质的。
还有人说:“你看她还能笑得出来,根本看不出经历过灾难的样子。看看人家某某,爱人去世后,人抑郁了,还有某某,没到半年就自杀过两次。”
假如。我是说,假如。他们也遭遇这种情况,会不会丢下年迈的父母和孩子,去痛哭,去抑郁,去殉情。我们已经被灾难缠上,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再让生命雪上加霜。
人心和美,总是被一些人改得面目全非。
福克纳说:“人性是唯一不会过时的主题。”无论你用哪一种方式生存或生活,都会有人赞叹,有人看不惯。
我用自己的千疮百孔平衡着窗外的市井。我不得不感谢这些特殊方式的遇见,填补了我之前岁月的空白。
女儿上大学后,屋里,剩下我和我的影子。
家的样子还在,相伴的方式发生了改变。唯有窗,陪着我,继续坚强。哭一场,笑一场,念一场。以前写文字是无病呻吟,现在疮痍满目也握笔无语。
书柜上方,一摞书信躺在那里,还有一摞从医院里拎回的医学影像资料,两捆东西放在一起,就构成了一个人存在的凭证。房间里残留着共同生活的气息。只是,那个许诺带我去远方的人,永远地走了。
我的眼泪又不明不白地流出来,想起某个城市某个巷弄某个清晨的阳光,他和我第一次见父亲的情景。而今,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都离我远去。我承认,我的思念,一会儿模糊,一会儿集中,故去的亲人不断在眼前出现,一会儿在江北,一会儿在江南。
7 号楼下,又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声。一棵大树的断枝还是那么醒目,让我想起一年前的清晨,那个13 岁的男孩从20 层阳台扑下去的情景。
想起昨晚,一个心理专家的朋友聊起这事,我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我总是感觉,治愈伤痛的不能只是时间,还有明白。
对面窗口里那位男孩的母亲面对治疗一年还未痊愈的孩子,心情的糟糕程度可想而知,但她应该明白,20 楼高的距离,还能捡回一条生命,是不是奇迹,该不该庆幸。
想过人生的意义,却没有想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爱过,哭过,笑过,痛过,过去的就过去了。生命,没有回头。
3 号楼,那个喜欢穿旗袍遛狗的女人,又把狗绳拴在我喜欢的银杏树上,我却敢怒不敢言。9 号楼那个摄影的朋友告诉我她的情况后,我还莫明其妙地期待她出现,一个与乳腺癌抗争了六年,经历过无数次化疗的人,整日牵着她的一大一小两只狗,迎着日出来,跟着黄昏走,时间与生命的意义,对她而言,早已混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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