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红门(13)
红门
肯定不是小姐,那会是谁呢?舅哥媳妇?我越想越像,但不能肯定。想起舅哥媳妇平日里羞怯、爱脸红的样子,更是在心里极力排斥这一想法。尤其是觉得如果果真如此,老明吃窝边草的行为,是万万不可原谅的,也是被人唾弃的。我们东北有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比偷比抢还丢人的勾当。
早晨我睡醒了,故意不起来,直到天蒙蒙亮,舅哥媳妇敲门送茶水。我打开门,希望能从舅哥媳妇的脸上看到一丝红晕,或躲闪的眼神,但又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以还这个漂亮女人的清白。舅哥媳妇像平时一样,冲我礼貌地点点头,闪身把茶水一瓶瓶摆在桌子上,转身走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错了,可我越是这么想,越觉得不可能。我的直觉从来没错过。如果夜里出去的女人是她,时隔几个小时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镇静、从容,那只能说明她演技的高超。她应该换个更适合自己的工作岗位,比如从事日进斗金的演艺事业。
九
刚一上秋,老明家的货又一次“红门”了。李斌自作主张,采取了一种南一市场前所未有的卖货方式——发票。每天早晨四点,按先来后到排队在老明的库房前领取,但每张票只批一百条,多一条不行,少一条也不行。李斌认为这样是为了公平起见,谁都不能搞特殊化,他为自己的主意得意了好几天。那些天,李斌来得出奇的早,比小玲、舅哥还早。李斌站在库房的台阶上,手里攥着一沓小票,叼着烟,一只手叉腰,恨不能眼睛长在脑门儿上,谁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并不着急发票,而是在台阶上悠闲地踱着步。有些外地的人想早点儿拿完货赶长途车回家,李斌不耐烦地训斥道:“谁说了算?是我是你?想拿好货就得给我规规矩矩地排着。我想什么时候发票就什么时候发票,得看老子心情。”那些排队的小客户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只是敢怒不敢言。许多老客户又是大户,他们不可能起大早,排队拿货,丢不起那个人,像个要饭的。我们搞服装生意批发的,主要是靠那些外地的大户赚钱。
等老明白天来市场,那些大户就迫不及待地簇拥到老明的屋里,找老明抱怨,发泄不满。老明也觉得李斌这样做事不妥,但又怕打击李斌的积极性,两头为难,弄得老明市场都不好意思去了,就找我商量。我认为,批“红门”货要低调点儿,不可以飞扬跋扈,趾高气扬,尤其是对待老客户,更要多一些照顾,万一有一天你的货不好卖,人家才可能伸出援助之手,帮衬你一把。反之,他们会看笑话的。真正的批货高手是有本事把可批可不批的货甚至是滞销货批出去,那才叫本事。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或者说是我来南一市场做生意以来的一点儿感受罢了。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