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那个吹萨克斯管的男人(7)
吹萨克斯管的男人
我终于忍不住对母亲说:“你喜欢你去吧!”说着,我冲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蒙上被子,我的眼泪就“哗哗”地流淌下来了。当然,我的眼泪并非因为母亲给我相亲,而是强巴接到我的邮件居然回信说:“好吧!分手就分手。”他怎么这样冷血呢?母亲自然是不知道我的烦恼,虽然“可怜天下父母心”,但长久不在一起生活,又在两个国度里,代沟的确越来越大。
虽然我在上海尽量多陪陪他们,还买好机票陪他们去北京、哈尔滨旅游,但我人在,心不在。本来千思万想的故乡,没想到回来却有那么多的烦恼。
除了相亲这桩事,每天父母总是把我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家族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让我必须一一拜访,除了活人,还有死者。他们说:“爷爷奶奶的墓地,外公外婆的墓地,再加上意外病死的你表姐的墓地,都应该去祭奠。”我的天,仿佛我是家族里的重要人物,我若不去,他们就说我不孝,没良心。我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花完了圣诞节和寒假的日子,最后,很想去汾阳路看看童年的老屋都没时间了。
在新学期开学前,我回到了旧金山湾区。
回来的第一件事,找房子搬家。我搬家的目的,就是要让强巴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我不想再见到他,更不想见到他那个妖精养母爱丽丝。我一气之下,就搬到斯坦福大学附近来了。虽然这里属于硅谷,房价贵,但环境好,也比较安全。我租住的新公寓叫斯坦福公寓,一部分住着硅谷工程师,另一部分住着斯坦福大学的老师或博士生。当然也有其他职业的,我的隔壁邻居就是个财务会计。
那天我一个人出门到附近去逛逛,离我们公寓不远处竟然有一条河,这让我十分欣喜。因为我从小生长在上海,喜欢生活在有水的地方。水,能给人以滋养,给人以灵秀。我正沿着河边胡思乱想时,有人喊我:“凯丽,凯丽……”我回过头去,竟然是爱好萨克斯管的作家彼得先生。
“你怎么在这里?”我脱口而出。
“我就住在斯坦福公寓。”作家彼得说。
“这么巧,我才搬来斯坦福公寓的。”
“无巧不成书嘛!”
我只和作家彼得见过一面,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有些拘谨,倒是他比较健谈,也许是作家的缘故吧!他东拉西扯,就谈到上次在山姆大叔家见面的场景了。他说我的小提琴拉得真好,我也不谦虚地回答他:“那当然,我小时候跟上海音乐学院的老师学的。”
他竖起大拇指,然后说:“我只是个萨克斯管的爱好者,我吹得很差。在写作累了的时候,玩几下的,强巴才吹得好呢!”他一谈起强巴,我就不作声了。停顿了一会儿,他问我住在几零几?
“斯坦福公寓的后楼104。”我说。
相关阅读
-
生活随笔: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
燕茈 1 夜半,周围静悄悄的。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醒来就坐在床头,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嫲嫲,阿嫲嫲。”(嫲嫲,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直到嫲嫲过来,喊句:“组惹(
-
生活随笔:父亲的一辈子
十多年前,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方言太重,很难和他人沟通,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根本没办法
-
精选散文:肝胆相照的友谊
和才,字蔚文,纳西族,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今新主村),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得领
-
生活随笔:那些关于蝉的记忆
廖锦海 对于蝉,我历来不是很厌恶,但也不大喜欢,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