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塞外明月(12)
瓜州月
鲜卑拓跋氏建立北魏后,拥有北方大片土地。但是,公元5 世纪初叶,一个由“杂胡”组建的部落(汗国)在戈壁大漠崛起并发展壮大。这个部落就是历史上的“柔然”。它的桀骜姿态,一点儿都不亚于曾经的匈奴。它的地盘,“尽有匈奴故庭”;它的势力,“威服西域诸国”。这时候,由于北魏首都过于偏北,对于柔然联合后秦、北燕等政权组成的抵抗盟军倍感压力沉重。即便如此,励精图治的北魏始终没有被戈壁大漠腾起的滚滚烟尘所吓倒。经过二十余年横刀立马,终于将强悍的柔然打回蒙古高原。值得说明的是,这期间的瓜州敦煌,无疑成了东西交锋的军事焦点。这也是北魏后来深觉遥控指挥中原力不从心,既而果断决定迁都洛阳(今河南洛陽)的重要原因。
北魏迁都洛阳后,为强化封建集权,历来驻守瓜州的人选都是拓跋宗亲。孝明帝时,置瓜州军政机构于敦煌,领敦煌、酒泉等五郡。其瓜州刺史,便是宗室东阳王元荣。就连北魏分裂成西魏和东魏,元荣之子、女婿仍是西魏瓜州刺史的继承者。宇文氏废西魏恭帝建立北周,延续旧制,特命建平公于义为瓜州刺史,并在立国七年后,即公元564 年,将敦煌县改为鸣沙县,隶属敦煌郡。
“敦煌地接西域,道俗交得,其旧式村坞相属,多有塔寺。”这是《魏书·释老志》中的描写。而“乐尊(僔)、法良发其宗,东阳、建平弘其迹”,则是《李君莫高窟佛龛碑》镌刻的不朽文字。
中国历史上,北魏无疑是一个把文化雕刻在石头上的王朝。从它建都平城(今山西大同),迁都洛阳,扫平西域,云冈、龙门以及鸣沙山等石窟的开凿,无不雕满佛国世界的千姿百态。这些从历史中走来的佛教法相,无论哪一尊都焕发着净土极乐世界里的恬静微笑。它们的微笑,透着一种蔼然之美。这是感召芸芸众生的从容和大度,是度化世间生灵的亲昵和抚爱。它们是神秘的具象存在,又仿佛是每一位朝拜者的魂魄。它们以不变的心影,为世人普度了一座向善向上的虔诚之桥。
我留恋于北魏镌刻的佛像,那轻柔的袈裟温暖着曲线流畅的体态,清俊的脸庞,高耸的鼻梁,丰润的胸膛,盘膝而坐的端庄,让人倍感清凉境界里佛光是如此的安详。
面对佛祖,我双手合十,只觉万念俱空。是啊!心中有佛,方能消除困惑、化解忧伤、摆脱烦恼,才能度己、度人、度万物。
轻轻地退出满窟佛光的境界,太阳已升高许多。
游人渐渐稠密起来,没有人高声喧哗。所有人,都在进行着视觉感官的遇见和精神层面的朝拜。
这时候,我心里似乎有一种潜意识的期许。月亮呢?它在哪里?我不由得仰头寻找,心里坚信它一定仍高悬在鸣沙山的上空。因为,佛国世界怎能缺了它纯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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