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我的老母亲
与母亲言和
陪着老爸老妈吃过晚饭之后,我正准备回自己的小窝。不料,老妈右手握着一些药丸,左手端着一杯白开水,追出门来硬逼着我吃药。
老妈眼毒,发现我在做饭时有点咳嗽,便料定我感冒了。
“妈,我都五十好几的人了,生病吃药这种事还要你管着?”我有些恼火,恼火老妈管得太宽。
“五十怎么啦?就算你活到九十、一百岁,你还是我儿子。”老妈追上我,不由分说,就把我的右手掰开,将一粒感康、两粒诺氟沙星、五粒复方甘草片塞在我手心里,然后那只开了盖的茶杯直接抵达我的唇边。
老妈要亲自监督我把这药吞到肚里,不然,她决不肯罢休!
这下我心里的一股无名之火,变成了腾空的烈焰。我推开茶杯,顺手就将那些药丸丢进了草丛:“不吃,今天我偏不吃!”
“好哇,你个顺妻逆母的家伙!你不听我的话,不如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老妈嘴上说着,突然往地上一躺,使出她“捶胸顿足”的必杀技。
这一招,把我老爸收拾得服服帖帖。如今她又故技重演,欲把我牢牢地攥在她手心里。
当然,这场母子冲突,最终老妈完胜。而我只能给她跪地求饶,把她抱回屋,且当着她的面规规矩矩把药吃了,这才勉强过关。
这是两年前我和老妈之间发生的争吵。从那次以后,我多了一个心眼,凡事依着老妈(当时不跟她顶),尽量不惹她生气。毕竟她也是八十好几的人了,能陪老妈的日子所剩不多,每过一天就赚一天。
老妈是以童养媳的身份来到张家的,比老爸整整小七岁。她原本姓陈,嫁过来之后改从夫姓。应该说,前半生老妈作为半边户,在乡里带着我们兄妹仨,吃了不少苦。可是后半生,她还是享了老爸的福的,因为老爸退休之后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等于把她给解放了。
一般家庭都是严父慈母,而咱家刚好相反,典型的严母慈父。母亲只读过扫盲班,文化水平有限,加上天生的暴脾气,因此,我们三兄妹小时候都没少挨揍。记得老妈对我下手最狠的一次,把铁树扫帚把都打断了。那次我犯了大错,指挥手下的几个小兄弟偷了邻居刘大爷家祖传的一只紫铜脸盆,并把它砸烂当废品卖了,所得的钱换了20 本小人书。劣迹败露后,害得老妈在刘大爷面前赔尽了小话,还将家里仅剩的50 元钱补偿给刘大爷,此事才了断。要知道,那个时候的50 元现金相当于寻常人家几个月的生活费呀。
所以,那次我挨打一点也不冤枉。相对而言,我被老妈修理的时间和次数少很多,因为我是家里的老满,爹娘疼满崽,地球人都知道的小秘密。
老妈是一位资深“麻友”,搓麻将有三十余年的历史。可她的牌技实在不敢恭维,十打九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老妈玩不转“长沙麻将”,只和几位年岁相当的牌友打“晃晃”。这是一种简单的玩法:即任意一对做将,其他牌成坎成句,保留一个门子就算听牌。每人桌面上只能吃碰一句。哪家没吃一句自摸和牌称之为“大刀”;若是哪家吃一句自摸和牌称之为“小刀”;其余情况和牌统称“捉炮”,由“点炮”者出钱给和牌一方。老人们搓麻将的筹码,在我们这边属于“小赌怡情”性质,可谁也扛不住天天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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