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物性的超视觉影像探索(2)
打开物性的超视觉影像探索
《国色·花语》完成后,我在微距抽象的基础上继续进行新的探索,开始创作《国色·花容》,在方法上引入了焦点堆栈。焦点堆栈是一种新的扩展景深的摄影技术,它通过拍摄一系列具有不同对焦设置的照片,然后将每个图像中的对焦区域合成在一起,以获得更大景深,同时提升画质。技术为摄影创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而摄影家的工作,就是把它变成一种新的具有普遍意义的摄影语言,使可能性變成现实性。我把焦点堆栈与飞思相机、施耐德微距镜头的技术性能结合起来,拍摄的对象由花朵的局部转为整体,选择了牡丹盛开时最靓丽的姿容,着力渲染牡丹国色天香的雍容华贵、千娇百媚,表现牡丹粲然怒放中那种充盈饱满的生命力的喷发,用新的影像语言营造一个早已深入内心的牡丹意象,谱写一曲激情澎湃的牡丹之歌。这组作品使我在对牡丹的情感抒发上有着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接着我开始了《国色·花魂》的创作,依然采用焦点堆栈与飞思相机、施耐德微距镜头的技术性能相结合的手法,拍摄的对象则由盛开的花朵换成了落败或干枯的牡丹,以全焦距、超精细的质感,呈现一个未曾被感知的抽象的、奇异的微观世界,让强烈的质感、肌理、色彩和构成完全跳出了人们对于牡丹的一般认知和视觉。这里有一种褪却繁华的坚实质地,一种沉淀了时间的生命质感,一种隐含深处的花之魂魄。把事物带离其本来存在的语境,让它在构造的新语境中产生新的审美意义,是当代艺术的重要手法之一,从马塞尔·杜尚、安迪·沃霍到罗伯特·劳生柏、安塞尔姆·基弗等这些当代艺术大师皆是如此。其实摄影本身就有一种把事物带离其本来存在的语境的倾向,而影像的变异正是一条有效的途径。当牡丹通过变异的影像把它从日常语境中带离,便生发出独特的视觉魅力。可以把《国色·花魂》看作这样的一种视觉实验,在“超视觉”的惊讶中,牡丹获得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展示。
《国色·花姿》的创作几乎是与《国色·花魂》同步进行的。镜头前的牡丹零落枯萎,有的刚刚凋谢,有的已干枯数年,对我来说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从中提取或构造一种克莱夫·贝尔所提出的“有意味的形式”,有着很大的挑战性。虽然《国色》系列的创作一直受到国外抽象艺术的启示和影响,但我所表达的还是东方的审美经验,它来自心灵。在我的微距镜头里,牡丹的生命仿佛并没有结束,而是在另一种形式下的重生,涅槃或是化蝶。她们的身姿更加自由地伸展,她们的精神更加恣意地飞扬,在顽强的持续中,在出人意表的状态下,生命绽放出别样风采。微距落花,是一次对国色牡丹的别样打开,在突破固有的观看经验和常态化描述中,新的图式展示出一片新的风景。从约翰·伯格的角度说,艺术家对题材的选择基于某些理由或发现的意义,当题材选定之后,创作本身的作用,就是传达及证明选择的意义,所以题材开始于艺术家为了“特殊的说法”所选择的事物。我觉得这很符合我对败落枯萎牡丹花的选择和新图式的探索。新的图式只存在于技术的可能性里,只能通过无数次的拍摄去感受、比较、积累经验,逐步地消除偶然,把握规律,增加可控,并在不断完善和成熟的过程中,使这种拍摄方式和摄影语言最终打上自己的烙印,成为自己的“特殊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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