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沙上的苦行:55天东西徒穿塔漠(9)
银沙上的苦行:55天东西徒穿塔漠
他现在只要一坐下臀部就像干裂的树皮一样疼痛,那是由于地面的盐碱粉尘已经渗入布料,疯狂地侵袭皮肤。他只要一走路,皮肤盐碱和裤子摩擦带来的疼痛就难以忍耐,他只能在每一天的入睡前将裤子尽量拍打干净。
由于红白山补给的食物不够,他只好将袋子里少得可怜的吃食再细分成每一等份,这种对食物的控制力实际上他已经练习到极致了,但是他的身体长时间极度缺乏营养,很长时间来在一种饥馑的状态下持久消耗,被压榨,他被饿得越来越狠,以至到后来将近失控。当身体再也没有能量供应的时候,所有的疲累和痛感都会被无限放大。更关键的是,他虚弱的身体已经控不了汗,幻听症也愈加严重。离终点麦盖提县还剩80公里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
苦行凝望着沙尖上面亮得发白的太阳感觉目光一阵刺痛,他作出了一个决定:舍弃大部分装备,这里面包括徒步包,抓绒睡袋、帳篷、药品、卫星电话。只留下一只100克的逃生包,羽绒睡袋,防潮垫,救生毯及4瓶水。
苦行在传给朋友的徒步视频中说起,他买了3年多的卫星电话,实际上是为了某一天当他知道自己将要死在沙漠里他可以通过卫星电话跟自己的儿子最后通一次话。
可是到了最后,他连卫星电话也扔弃了。他说,他担心自己会喊救援。因为进塔漠前他下过不求救的决心,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他认命。
“万一失败,我能安静地躺在这儿,这是我的心愿吧。但是,我还是会尽一切努力走出去。”
夜晚,他将橘红色的救生毯裹在睡袋外面,下部垫着蛋槽,露天躺在空阔的大地上,隐忍着饥寒交迫,与星辰为伴。白天走路,他犹如丧尸,他想彻底冷冻皮肤及骨头韧带上的每一寸感知,屏蔽痛苦麻木的状态,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的眼神涣散,腿脚动作扭曲变形着,他于是将这种扭曲变形的动作在沙地上不断复制,不断在机械性重复,像是有无数个苦行在塔漠西部区域画出了一道不停闪烁的线条。
他像个跛脚僧,将腰带金属扣勒进最后一个孔眼依然松松垮垮,形消体瘦的模样和枯槁的肤色使人无法辨认。他一直走到18日凌晨的12点多钟,然后他看见挡在他面前如一具具兵马俑的黑漆漆的芦苇丛还有芦苇丛后面麦盖提东喀拉玛前进水库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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