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时代 川藏线上罗曼蒂克正消亡?(2)
流量时代 川藏线上罗曼蒂克正
2021年10月25日,在走向布达拉宫的最后几百米路上,小何十分激动,眼神躲避着直播镜头。他说:“看一次,我就热泪盈眶一次。”这一天,距离他从上海人民广场出发,已经近200天了。就在几天前,和他在巴塘相遇过的徒步主播韩刚也已经到达布达拉宫。
不同的是,拉萨是韩刚等绝大多数主播的徒步终点,但小何休整几日将继续走向700多公里外的318终点——日喀则市聂拉木县。
他是一名刚刚退役的军人,军旅5年。在当兵时就想着有一日要用脚步丈量祖国大好河山。2021年8月21日,河南美美发生事故那一天,他刚好走至3000公里,距离终点还有2400公里左右。“一路上发生过很多事情,也遇到过很多人,心态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就是我一定会坚持到终点。”他在当日的抖音动态中说。
但大多数主播,无心坚持了。
如果彼时你拥有上帝视角,你会看到,8月末的川藏线上正上演着一场“徒步主播大撤退”的荒诞剧情。网红大咖们相继退出徒步直播界。一些主播摔车弃车,并将其录制成短视频推出,博取进藏路上最后一波流量。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本是进藏的最好时节,已经到达林芝市波密县的主播小谢却没有了徒步念头。他将小推车推翻在一旁,面对镜头,一副被迫放弃的表情:“徒步西藏太难了,从今日起结束拉车徒步,因为徒步走路不能直播。”未了,配上一曲世态炎凉的曲子。
流量惑人心,徒步西藏的難点竟不再是脚下的道路。
很多主播会在镜头前深鞠一躬,说道:“对不起让家人们失望了,由于现在抖音不让徒步直播,我只能先回家了。”家人们,是主播对直播间粉丝的爱称。但讽刺的是,大多数主播出发时对“家人们”的承诺是:我去徒步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个理想,不到拉萨不回头。
流量退去,理想成笑谈。
彼时,7月份从长沙出发的阿耀刚走至重庆境内,正困扰他的,除了每天都在修车的烦恼,还有微信群聊里不断蒸腾的负面情绪。3年前,阿耀投资失败,家庭和事业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大主播都不走了,你还在走干吗!”阿耀和徒友们组建的几人小群内,也变得人心惶隍。他在沿途看到,很多主播上午说不播,下午越野车就到了,“那肯定是有车队跟着的呀。”他说。
装备不给力,加之充斥耳旁的消极声音,他终于在9月初决定暂停徒步。几天后,他直接坐车抵达理塘,计划与昔日徒友在丁真的故乡理塘拍些短视频。
只要在直播时露出路上的车辆行人,就会被断播,这是河南美美事件后抖音官方做出的管理机制,被直接封号的,也大有人在。
小何的直播间开始每隔10分钟就被断播,阿耀干脆关掉直播,该走就走。“我的目标就是一定要把318走完,不是说不能直播就不走了。”他说。
相关阅读
-
“我在浙里”在浙台青手机摄影比赛获奖作品展
一线之隔 张子甫(中国台湾) 摄 轻艇点水 万家祯(中国台湾) 摄 家 赖衍瑞(中国台湾)摄 夕阳西下 谢慈慧(中国台湾) 摄 樸 林慧瑜(中国台湾) 摄 市井生活の人间烟火 叶嫦娴(中国
-
他的下一个“赌注”,是未来
陈雅琴 图被访者提供 “视频点播是一个燃烧巨资的行业,是有钱人的游戏,是冒险家的乐园,是大赌大赢的大智慧,而我有这个底气。谨慎思考,跨越风险,创投的经验和创业的经历让我在做
-
行走的罗曼蒂克未消亡
徐时雨 带着“问题”上路,是很多行者的状态。 凯鲁亚克作为“垮掉的一代”的代表,曾说:“他们基本上是‘宗教的一代,只是希望在路的另一侧找到信仰。”20世纪60年代,深受凯鲁亚克
-
诗意自然的歌者
李树峰 江山锦绣(黑龙江伊春带岭) 冯凯文 摄 我与冯凯文相识十五六年了。他退休十几年,我还经常能见到他在全国各地拍摄的风光作品陆续发表,虽然不常见面,但看了作品,就知道他一